翌日,新的快递寄往宋程仰的公司。
宋程仰惊异于那个人的速度。
拿到包裹后,他不敢在公共场合拆,只好先塞到办公桌下面。
他准备和Cyrus做节点汇报了。按那个人的话说,他还在考核期。
宋:[上午十一点,签收了您寄来的快递。工作内容很枯燥,我接了一些散活,刚才在修改大纲。情绪平稳,一切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点奇怪您的快递为什么都送得这么快,您的快递费花了多少?我希望您能允许我把这些钱转给您,或者下次您需要用到哪些道具可以提前告知我,我来购买。祝您中午好,记得按时吃饭,主人。]
办公室里,周玺站在一旁给宁清辰递材料,材料还没递到手里,就见宁清辰拧着眉头,一脸复杂地盯着手机屏幕。
“老大……怎么了?”
“你的女人会主动追着你给你报销油钱吗?”宁清辰撑着脑袋,陷入沉思。
周玺最近在他老板这儿频频受惊,后来他只好劝服自己——接住老板的每个问题也是助理必要的职责。
他尴尬地笑笑,“老大,我还没有女朋友。”
“你不能假设一下?”宁清辰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应该……不会?”
“那如果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觉得它背后的原因可能是什么?”
周玺明显被噎了一下,他心想我是来辅助工作的,又不是来调解感情矛盾的。
“……是您遇到了这种情况吗?”周玺弱弱地问了句。
宁清辰目光凌厉,果决道:“不是。”
那样子太笃定了,由不得单纯的周玺不信。他斟酌半晌,用自己少得可怜的那点恋爱经验作参考,信誓旦旦道,“那我觉得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只想和那人做个炮友!”
“我妈说的,斤斤计较的感情都不牢靠!把钱算得越清楚,代表这个人越无情。他想离开得干净利落,不留情债,也不留钱债。这样的人如果还想和人搞在一起,那十有八九就是馋别人身子!”
宁清辰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右手焦躁地把玩着钢笔。
半晌,他冷冷道:“你来干嘛的?”
周玺刚滔滔不绝发表完自己的看法,这会猛不丁被宁清辰的口吻吓坏了,腿肚子打哆嗦,“送、送材料。”
“材料,搁下。”宁清辰手指点了点桌面,又点了点办公室大门,“你,滚蛋。”
“他听见动静转头时,像只警觉的兔子。我不知道自己那时是什么样,可能很傻。房间在薄薄的夜色里,他在夜色里笑了。
“他从床尾拿到手机后就躺回我身边。我躺着立正,不敢有半分僭越的动作。可我明明已经脱得内裤也不剩了。
“他玩着手机,口中说:‘对哦,你眼镜呢?除了上课,就没见你戴过几次。’我回他,‘我度数不高。’戴眼镜看起来更像个知识分子。
“我一直盯着他,他像没有察觉一样,也不介意。我看到他扬起唇角,看到他尖尖的虎牙,‘戴上吧。戴上了更变态。’我说,‘好。’
“我们俩光着身子躺在被子上,天完暗了,他没有提回家的事。我把床头灯按开,屋里亮得朦朦胧胧。
“我问他,‘冷不冷?’他放下手机,终于扭头看我,‘有点呢。’他缓缓地趴过来,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阴茎上,‘老师,你这里最暖和。’那样的触感使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爬满了胳膊,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我看到他胳膊上的伤,除了淤青,还有明显的擦伤,很新,痂只结了薄薄一层,似乎还被他抠过一个角。他的肉是嫩粉色的。太阳穴在那时突突跳个不停,愤怒是热的,翻滚不停的。
“他执着地要望进我眼里,干扰我的思路,他轻轻问,‘你知道我哪里最暖和吗?’他在说这话时,我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了,我抿唇摇头。他又笑了,没趣地把我推开,准备继续玩手机。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个问题没办法放在这里解释。那些事就发生在一瞬间,我仿佛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我按住了他的手。他不悦地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把那天在厕所里问的问题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谁欺负你?’
“他要抽回手,语气很凶,‘跟你没有关系。’
“他的力气太小了,我要困住他简直毫不费力,他挣不脱。可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的嫌恶,我害怕了,竭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温顺,‘告诉我,我帮你。’
“‘松手,’他在我身下没有一丝怯懦,用刀子一样的目光扎着我,‘我现在就走。’
“我知道自己慌神了,难过了,我难以自制地四肢酸麻。脑子里已经想着跪下挽留他,用这具腐烂的、枯槁的躯体为他做任何事。可我的骨头却那么硬,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我缓缓吐息,‘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告诉我。’
“他忽然不挣了,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我的眼睛。他问,你在威胁我吗?
“我没有他的伶牙俐齿。我干脆做个哑巴,安静又坚决地摇头。我死死箍着他,等他给我一个答案,哪怕今夜之后他不会再多跟我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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