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被砸出一道红痕,闻鸣也不生气,揉了揉脸,眼神暧昧地扫过站起的骆弘,“你这样舒冉看到了要心疼我的。”
骆弘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再也顾不上风度,“啐”了一声,“你配提他的名字吗?”
“我不配,那你让他放我走啊。”闻鸣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更欠揍了。
骆弘听见这句反倒不生气了,他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闻鸣:“想逃走?”
“不想。”闻鸣笑得比他还假,这医院被防的密不透风,不会成功的事他才不会去冒险,失败了他会连真正逃走的机会也错失。
“都说了,喊你过来是问你点事。”闻鸣拿了个橘子,慢悠悠剥起来,“你在舒家待这么久,不会不认识老舒总吧。”
“自然是认识的。”骆弘心底升起警惕,他不觉得闻鸣有这个脑子能猜到真相,但他接下来的话又本能让他觉得不安。
“你多大?你们认识多久?”盯着他的脸看,闻鸣试探着又问:“你认识舒冉的母亲吗?”
猜想被印证,骆弘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却还是老实一一回答了。
思绪随着闻鸣一个个问题的提出倒回那段回忆里,当时的骆弘,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因为家里欠了巨额债务,不得已回国做了舒家的私人医生。
当时还没有这所医院,还是骆弘向舒父提出建议建造了这所私立医院,他当时资历不足,并不是院长。
他的病人也只有一个,舒冉抑郁成疾的母亲。
骆弘被舒父取信,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了。然后他就被带进舒家那栋别墅里,见到一个女人。
女人叫薛柳柳,是老舒总的妻子。
她容貌精致美丽,像朵即使被精心护养也脆弱易折的花,肌肤皎白胜雪,身形单薄,有种散不去的忧愁。
她身边站了个瘦弱的孩子,看着只有三岁大,眉眼怯怯,长的跟女人很像。
自那日起,骆弘就成了薛柳柳的心理医生,但母子俩发烧咳嗽等的大小病症,也都由他照看。
房子装修得像童话里的城堡一样美丽,他却总是能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像是经久不曾晒过太阳,腐烂,潮湿,发霉。
骆弘觉得它确实是一座虚假的城,困住薛柳柳一个人的城。
“所以,能告诉我,老舒总是怎么死的么?”
宛如一声平地惊雷,骆弘猛地从那段回忆里抽出,意识到闻鸣问了什么,他出了身冷汗,“你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闻鸣看上去依旧轻松,塞了瓣橘子,觉得没有舒冉给他剥得甜,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我觉得是你把老舒总杀了……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老舒总的死,你有参与……”
“对吗?”闻鸣看着他额上的青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闻鸣道,“你要不愿说,点头摇头也可以,就当来玩个小游戏。”
骆弘一言不发,他不知道闻鸣知道了多少,亦或是舒冉告诉他了多少。
这段过往一直被舒冉认为是不堪的过去,他真的能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地将一切都告诉闻鸣吗?
不可能。
所以闻鸣来问自己了。
而舒冉今天回家前却告诉他,闻鸣问什么都可以告诉他。
他对闻鸣是毫无保留的。
骆弘垂眸,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你问吧。”骆弘听见自己回答闻鸣的声音。
闻鸣挑挑眉,开门见山地问他:“舒冉的父亲,是你和他一起杀死的,对吗?”
骆弘点点头,又摇头,在闻鸣疑惑的目光下主动解释,“是也不是,他本就得了癌症没几天了,若是找到配型,还能多活几年,但最后找到配型时我们没有告诉他。”
不知为什么,闻鸣松了口气,他心笑自己多管闲事,又问骆弘:“舒冉的母亲去世得很早吗?”
骆弘又点头,眼神微动,“舒冉12岁时去世的。”
“他母亲是他父亲杀死的吗?”闻鸣想起舒冉讲的那个故事,心脏被揪紧。
他知道自己的每个问题在外人听来都是石破天惊的一颗响雷,可他早就顾不得什么了。
他总忍不住将舒冉的过去联想到那个故事上,太多的疑问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心慌焦躁,迫切地想把事情弄个明白。
可他也知道,骆弘只能回答他某些问题,有些事,他只想让舒冉亲口告诉他。
“不是。”骆弘看他的眼神复杂,低声道:“她是自杀的。”
“为了舒冉。”
……
“啪!”
手腕不知怎么就失了力度,锋利的刀面蹭过指尖,剁到案板上。
幸而只是擦破一层皮,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的挤出来,舒冉回神,放下菜刀,面无表情地将滴血的手指冲洗一遍,出了厨房去找创可贴。
舒冉也不去管依旧在流血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找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里的医药箱,他有些晕眩,总觉得场景莫名有些似曾相识。
哦,是闻鸣第一次来他家做客那次。
两人那时候还不是恋人关系,只是高一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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