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初四。
卯时三刻。
这是李建成和李元吉昨夜商议好觐见李渊的时间。
“四郎,走吧!”李建成摆摆手说道,“不要表现出这么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淫乱后宫的事情,咱又没做,有什么好怕的呢?”
“大兄,可我怕送财宝的事情败露啊。”李元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时而还心神不宁的模样,低声说道。
李元吉其实不太担心送财宝的事情,这种事最多就是受到李渊的责骂,不痛不痒。他没对李建成说的是他从昨晚右眼一直在跳,这才是他最忌讳的事情,但他又不想让李建成嘲笑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不太把李建成放在眼里,之所以这么不遗余力的参与到太子和李世民的斗争中,为的就是待到双方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忌惮的人只有李世民,在他心里,甚至超过了对他们父亲李渊的忌惮。
李元吉深吸一口气,跟随东宫将领冯翊、冯立等众多护卫的保护下,扬鞭策马朝着玄武门奔驰而去。
相对于李元吉的心事重重,太子李建成只是眉宇间略有愁容,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即便李渊知道是假的,但他们跟张、尹二人往来密切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李渊再大度宽容,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又该作何感想,这就在无形中给李渊心里种下了一根若隐若现的刺。
他的太子之位,若是没有李渊的支持以及二人合力不断地削弱李世民的羽翼,怕是坚持不到今日。这种当着众臣对质的事情,太损伤他那为数不多的威信了。
“不用担心了!”李建成以为李元吉是怕李世民搞什么幺蛾子,“四郎,玄武门快到了!”
对李建成来说,进了玄武门,便不再担心路上有李世民的暗算了。
李元吉听了这话,也似是觉得自己着实有些草木皆兵了,不由得精神一振。抬眼望去,玄武门一如既往地威严、肃穆。
一路上,李元吉紧绷着神经,就怕出现什么意外,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李建成指着站在玄武门口的守将常何,笑道:“看到了吗?玄武门的禁卫军,我的人,这回放心了吧。”
李元吉尴尬一笑。
“大兄,我只是昨夜一宿未睡,不免有些疲惫,跟着大兄我还怕什么。”
李建成闻言,哈哈大笑,这阵子他与李渊联手将李世民的羽翼从长安驱离不少,就等着找到机会将其杀死,但前几次的谋杀都被李世民硬生生的给挺过来了,他也担心对手的临死反扑。
宫中的规矩是任何人不得骑马进入,带兵器的兵士护卫都不可靠近玄武门。
但这个规矩并不针对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李渊对于三位皇子是格外的宽容,不仅可以骑马,连部分兵器都是可以带进去。
玄武门就在眼前,李建成和李元吉带着几名卸下兵器的护卫随从,缓缓走进
对于即将到来的对质,二人并不过分担心,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不时交谈言笑。
这个时候,他们才放松下心情,天空碧蓝,像清澈的湖水。丝丝缕缕的白云,像给湖水抹上的胭脂。
李建成轻哼一声,带着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轻蔑说道:“二郎啊,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在阿耶面前翻手为云的。”
“哈哈”李元吉原本想要接着李建成的话恭维一番,顺便再骂上两句,可他的笑声却戛然而止,随之是无限的凝重。
他看到不远处神龙阁有影子一闪而过。
“难道是我眼花了?”李元吉嘀咕一声,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四郎!你真是被二郎快吓破了胆儿了,你”李建成话音刚落下,骇然发现,神龙阁就在眨眼间涌出许多人。
李元吉惊恐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能埋伏下这么多兵士,狠拉缰绳,胯下大马前蹄腾空而起,差点将李元吉掀翻下来。
李建成反应迅速,调转马头,大声喝道:“四郎!有埋伏!快离开!”
李元吉吓得不轻,脸色煞白,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恐惧,立即调转马头准备冲出玄武门。
李建成刚说完,神龙阁方向就杀过来一众人,随即,临湖殿后门处也出现一群人。
而在临湖殿出现的正是已经开弓搭箭的李世民。
“大郎!哪里逃!”李世民说话间,那支早已搭好的箭便瞬间飞向李建成的后背而去。
李世民在李渊起兵以后,便开始四处征战,所到之处,无人能敌。
南征北战,靠的不仅仅是高超的智慧,更是一身强悍的武力。所以,当这一箭射出去之后,如流星一般,穿透李建成的后背,一击杀敌!
李建成从马上掉落下来,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活不了了,但他想看看自己的这位二弟,是笑着的还是
拼命的扭过头,他的眼神所及,便是已经拉开大弓,准备射杀李元吉的李世民。
就这么一瞬的恍惚,李世民的第二支箭便射歪了,李元吉被擦伤胳膊,并未丧命。
来不及说话,血从李建成的心口处,喷溅开来。他的眼睛睁得的大大的,或许是释然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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