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居。
姜玄告诉了古馨她阿兄活着的消息,却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喜悦的表情来。
“我倒是宁愿他死了。”古馨带泪的眼神里,痛苦愤怒和无奈不断的交织着,“他好赌博,还缺心眼儿,大人走了后就像脱了缰的马,谁也拦不住。”
“沉迷赌博的人,输了还想再把输掉的赢回来,赢了还想继续赢下去。”姜玄轻叹,“后来呢?”
“积蓄输光后,开始糟蹋生意。”古馨胡乱抹了把眼泪,双眼无神地盯着台面上的账册本儿,“再好的生意也经不住他的折腾,之后他又盯上了家里的宅子。”
姜玄知道,赌徒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被称为:赌徒谬论。其特点在于始终相信自己的预期目标会到来,就像在押轮盘赌时,每局出现红或黑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可赌徒却认为,假如他押红,黑色若连续出现几次,下回红色出现的机会比例就会增加,如果这次还不是,那么下次更加肯定。
这就是典型的不合数理原则,实际上每次的机会永远都是百分之五十。他们想要的是碰运气发横财,不愿意劳动致富。再有甚者便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究其根源,只不过是心理不平衡、利益熏心罢了。
人寿有限,物欲无穷。很多人便是这样置原则、荣誉、尊严、道德良心甚至生命于不顾,纵欲自毁,一步步堕入深渊。
“你想找他吗?”姜玄望着她,“一个赌徒,还是个瘸子,即便刘子青没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的。”
古馨抹干净眼泪,语气淡漠地说,“谢谢侯爷,让他自生自灭吧。”
“好。”
姜玄不在身边,柔娘很不习惯。她睡得很浅,整宿都在半梦半醒中度过。她推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窗户,突来的寒意不禁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东边天际乌云密布,只有几许阳光透过深厚的云层照射出来。
晨雾朦胧,好似有两座庞大的城池在空中浮动。流云化作城墙和高阁,缕缕轻丝是城头的旗帜,与泯灭的群星相连。太阳越升越高,城池由黑转灰,最后化为千万道玫瑰色、金色或绯色的彩带,延绵不绝,最后被清风吹散。
门开了,进来的是秀儿。“来,过来看呀。”柔娘招呼着她,“金色的城池。”
“嘁骗谁呢。”秀儿不屑地瞟了窗外一眼,眯起眼睛,“能把云彩比作城池,记住,这将是沈姐姐你人生的巅峰时刻。”
柔娘没心情理睬什么巅峰时刻,于是关上窗户,隔断寒气,“时辰不早了,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慕春姐姐怎么会突然生病呢?”秀儿蹙眉,“幸好不严重。”
“或许是那什么来了”柔娘猜测,“很疼的,传话也不说什么毛病,真让人担心。”
秀儿啐了一口,轻哼一声,“我才九岁,你说这些干什么,不听不听。”
“九岁了年后就给你找人家说亲。”柔娘双臂环胸,吓唬道。
秀儿略显深邃的眼眸蓦地瞪得溜圆,“你非要逼我提你的年龄?”
“哎呀你不是洗头发嘛,我帮你。”柔娘妥协。
当姜玄和暮春返回时,秀儿刚刚洗完头发,她惊喜之余连忙问道,“慕姐姐怎么了?”
“没事,身子有些虚。”慕春比起昨日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是精神了许多,她笑了笑,“老神仙瞧过了,不用担心的。”
“真的吗?”秀儿欢喜地望着姜玄。
姜玄点点头,话锋一转,“你柔姐姐呢?”
“屋里头。”
晌午后,孟仲踌躇着来到中院书房内,讷讷开口,“侯爷,有句话老汉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姜玄搁下笔,疑惑地望着他。
“是这样”孟仲瓮声瓮气地说道,“府上的护卫都胖了”
“胖了?”姜玄剑眉一挑,“你想说什么?”
“侯爷您的训练法子是不是太温和了些?”孟仲讪笑,“没来侯府之前,他们也是吃过大苦的人,您放开了练。”
“一会你把人召集到前院的训练场。”姜玄思索道。
孟仲眼睛一亮,咧了咧嘴,“好嘞,老汉这就去。”
而此时训练场,两百护卫还不知噩梦将近,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一派悠然自得的惬意模样。
“滚过来!”孟仲暴跳如雷,脸庞的伤痕宛若活过来一般,肆意游动着,“若不是侯爷发话,老夫非得让你们掉几层皮。”
“副首领,您有何指示?”人群迅速聚集,一个高身材、宽肩膀、腰板笔直、结实得像一座石碑的年轻人忙恭敬地询问。
“余归海!”孟仲绷着脸,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太散漫,瞅瞅你们这怂德行,一个个吊儿郎当的,上了战场都活不过一刻钟。”
“副首领教训的是。”余归海旋即面露惭颜,他本是个秉性纯朴的年青人,被这么一训,便闷闷地愣在原地。
姜玄老远就听见孟仲的咆哮声,进了训练场一瞧,两百汉子似霜打了的茄子杵在那里。
“参见侯爷!”两百护卫齐齐拜道,震耳欲聋。
姜玄浅浅一笑,“都起来。”
高台下方,人头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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