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朱宝,被一个精瘦男子关到了木笼里,并带进了城里,正欲卖掉。
它想喷出水柱将木笼摧毁,可现在的它,又喷不出水来。
它想开口说话,来吓唬那个精瘦男子,可又怕自己遭受他的攻击。所以,它又不敢说话。
这既不能还手攻击,又不能咒骂泄愤,那就只能等死了。
“难道!这是天要亡我吗?我只能等着被买走,被做成烤乳猪吗?爷爷奶奶,师傅,花泽玉,我还能再见你们一面吗?……”
小朱宝变得伤心难过起来。
“切!一两银子都嫌贵,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发财了。”
精瘦男子返身回来,嘴里气歪歪地咒骂着。他看着木笼里的小朱宝,又面带喜色地说道:
“这么好的品相,就卖一两银子,还有人嫌贵?你自己说,卖你一两银子贵吗?要不你给自己赎身吧,你给我一两银子得了!”
小朱宝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时,差点被气的吐血。它要是能喷出水柱的话,早就一口水柱将他送上天了。
但它现在喷不出水来,只能愤恨地用自己黑宝石般地小眼睛,使劲地瞪着他。
“咦?这只小白猪……!”
这时,走过来一个小男孩。
他身上穿着破旧褴褛的衣服,脸上和手上也是脏黑黑地,就像是一个小乞丐。
“小白猪,你认识我吗?”
这小男孩隔着木笼,仔细地观看着小朱宝。
“这是……!”
小朱宝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这小男孩,自己以前见过,他就是城里沿河破屋里的小乞丐。小朱宝随朱四进城后,当晚就投宿在他家的。他还曾拿着一个肉包子,将小朱宝从美梦中逗醒。
“滚一边去!你个小乞丐,买不起我的小野猪,就别妨碍我做生意!”
精瘦男子转过身来,驱赶着小男孩。
小男孩看了眼精瘦男子,又看了眼小朱宝,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别走啊!……”
小朱宝在心里急得,差点喊出声来。
“唉!我还是逃脱不了被做成烤乳猪的命运!这小乞丐会去通知朱四吗?”
小朱宝双蹄扶笼,眼巴巴地从笼隙里看着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既热闹又繁华。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飞檐翘角的高楼,金碧辉煌的装饰。还有那玲琅满目的美食,玉盘珍馐的美味佳肴。
“眼前的这些,都将成为我最后的美好回忆!”
小朱宝在心里默默想着。
它的眼角,止不住地落下滚滚眼泪。
“临死了,我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吗?我不甘心呢!……”
小朱宝使劲地掰弄着木笼的木柱,它想将木柱掰断,它想逃出去!
“咿——呀——!”
小朱宝咬着牙、闭着眼,拼尽了身的力气,但木柱仍完好无损。
小朱宝绝望了!
“你这小白猪,多少钱肯卖?”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这声音听着理性、斯文,轻缓而又熟悉。
小朱宝猛地睁眼看去,就见一位穿着打扮尽显富态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他浓眉大眼,直鼻阔口,脸面白净无须。他手拿一把精美的折扇,扇面撑开,走起路时,半摇半扇,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这……这……这……!”
小朱宝惊的是发不出声来。
“你这小白猪,怎么卖啊?”
这位年轻男子问向精瘦男子。
“呦!这位少爷,我这货可是今天早上才抓到的,新鲜着呢!”
“我问你多少钱?”
“少爷,你看这小猪崽,浑身雪白,是皮滑肉嫩呢!……”
精瘦男子仍自卖自夸地说个不停。
“我问你多少钱?再不说,我就走了。”
年轻男子做势欲走。
“哎!别走!少爷,我这么好的货,就想卖二两银子。”
精瘦男子比划出两根手指来,他那贼溜溜的眼角,不停地打量着年轻男子的衣着和神色。
“二两银子,可以!”
年轻男子很爽快地答到。
“真的?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精瘦男子满脸欣喜地说到。
“不过,我现在身上没钱!”
“没钱?那你逗我玩啊?”
精瘦男子立马拉下脸来。
“我虽身上没有,可我家里有啊!你提着笼子,跟我去府上,我再多给你一两银子。”
“真的假的?你不嫌贵?”
精瘦男子脸上又堆起笑容。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我刚从怡红院里出来,身上的钱都打赏给姑娘们啦。我正准备回家,忽然想起昨日,家母说想吃烤乳猪,这才看上了你这头小猪。”
“好勒!少爷您金口玉言,一定不会食言的。那我们,就走吧?”
精瘦男子喜形于色,赶紧抱起木笼,跟着那年轻男子身后。
那年轻男子领头走着,他七弯八拐、穿街过巷。渐渐地,路上已见不到其他的行人了。
“还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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