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城乃东元皇都,正正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能这么打架,也只有是拼爹的人才有资格。
贵族公子哥少均,是九卿一干狐朋狗友中最铁的一位。
这兄台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也不知是不是和九卿走得太近的缘故,说话做事也很吊儿郎当。
一把折扇插颈后衣领中,骑在其他人都不敢惹的御史大夫家儿子身上,啪啪往人头上打:“我走哪儿你跟到哪儿,看不见你就算了,你往我跟前凑说什么玩意儿呢,阴阳怪气你骂谁呢!”
“卫少均,你当狗当惯了,我可没骂你,你护主倒是忠诚!”
失了智,这会儿说出的话能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丝毫不考虑后果。
“蠢货,我娘是与陛下乃是嫡亲兄妹,你骂我就把我娘陛下一同冒犯,你爹可是御史大夫,你可知你今日说的话,都够你脑袋掉两次了!”
被辱骂,少均气极反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御史大夫公子脸上,御史大夫二公子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少均继而抬手又是一巴掌下去,一声比一声响亮。
投胎投得好,妥妥尊贵皇室血脉压制,压根不用多说什么。
御史家儿子也不傻,不敢再骂,少均看着瘦力气大,他被骑在地上一时翻不了身,被打急了随手抓起身边一块白玉石就往少均头上砸去。
这白玉石,就是狐狸脸老板娘的六尺白玉碎裂的躯体,本想当作脚踏,这会儿却被人当作了凶器。
少均见势躲了一下,用手挡住了最在乎的脸,意料之中,他没躲过去,额头被砸了一个血洞。
见血,事态严重了。
躲暗处观战的燕君莱刚好瞧见这一幕,顿时觑眼,有些嫌弃。
人砸头,这兄台居然捂脸,不会是傻的吧。
也不怪,这姑娘向来不是被人骂丑丫头就是小黄狗,自然无法理解容貌的重要性……对她来说一张脸,就单单只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瞧,这姑娘多“简单”。
楼下打架的人多半身份贵重,酒楼的人也不敢管,站边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着急。
那些个舞女乐伎挤在角落,被堵着出不去,哭得泪流满面,叽叽喳喳不晓得怎么办好。也有几个胆大的,抱住平日里相好的公子哥怕他们受伤。自然,有公子哥不领这份情,会一把推开。
总之好好的酒楼,现在乱成一锅粥。
久不见主事人,燕君莱问:“老板娘呢?”
“咱不知道啊,就刚让我们搬白玉才瞧见的。”
“不会见起乱子,就跑路了吧!”
两人赶紧半起身四周望了望,都没瞧见那狐狸脸的身影。
都是小人物而已,不能做什么,平动乱,自有大人物出场。
本无心插手这事儿,可当见血之后,叶京塬没法不理,只是一挥手,身后待命的一人便领着人群中几人到楼下去拉开混战的人。
不得不让人诧异,今儿这场面,还有大人物。
有人吼:“叶相大公子来了,你们别打了!”
真不得了,仅听此人名,打架的人齐刷刷收了手,规规矩矩分开站在两边。
有人是例外,闹事的两位角儿,已然陶醉其中,忘乎所以。
至于叶相大公子是谁,在场的可能除了燕君莱有些懵,其他人都熟得不能再熟。
燕君莱拐了拐王周:“啥人啊,来头这么大,看起来很不得了啊!”
“叶相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
“所以?”
“他儿子牛逼!”
叶相,叶?
顿然想这人起是谁,燕君莱汗颜,说不上不对,却好像又很对。
皇城和荒凉的乌兰郡山上不一样,和胡疯子在山上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谁家鸡鸭丢了、被狗咬了,哪家小媳妇不正经了,谁家小辈不孝顺,此等站在门口骂一天街的事儿。
而在皇城的酒楼只待了半月余,她便听说了许多很厉害的人和事,饭后谈资中,权大势大的叶家经常被人十分隐秘的提起。
流传民间的故事大多被浮夸辞藻披上神秘外纱,官家贵族的奢华事平民无法企及,侠肝义胆的英雄事迹轰轰烈烈,似乎不会与一个外表平庸的人相干。
来酒楼后,燕君莱听客人提过一些朝堂之事,知道“叶相”官很大,位极人臣,亲妹子是皇后,揽权后宫。
叶相,嚣张点说就是“只手遮天”,当然,遮的也只是东元的天。
老子这么拽,至于叶相儿子是凭借恩亲庇佑还是有几分手段,她作为刚来不久的生人就不清楚了,流言真假参半,多半,是虎父无犬子吧。
话说回来,有这么个牛逼的爹,就算啥也不会脑子缺根筋,到哪儿都是横着走吧。
燕君莱呐呐:“也是,要我也横着走......”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第一次看见身份带来的权益,竟有一丝羡慕。
“相爷大公子”的名声很响,酒楼霎时安静下来,在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仍是一上一下僵持着。
因为御史家儿子惊人“白玉砖一拍”,其他人视线都在二楼和他俩中间来回,若是换个场景,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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