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对你不算差吧？”淮辛把玩着李的头发，认真道，“你就那么排斥我吗？”

“不是！我……我只是……”李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他是个凡人，而淮辛是大妖怪，他想和淮辛在一起这种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笑耳。

“只是什么？”淮辛偏偏要逼他说出来。

“我只是……觉得你待在这里很掉身份，毕竟你是大妖怪嘛，我这么穷……”李想了想，开始拍淮辛的马屁。这也不算假话，只是和本意比起来差太多了。

“哦？”也不知道淮辛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忽然笑了笑，道：“本大爷可有的是钱。”

他摸了摸下巴，把李抱出浴桶，道：“第一个就把这桶换了，挤得我难受。”

淮辛取来毛巾给李擦干身上的水，再帮他把衣服穿好，忍不住道：“我连我媳妇儿都没这么伺候过，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

李的眼睛又垂了下去，心里一阵失落：“你有媳妇儿啊……”

“没有啊。”淮辛果断道，“我当蛇王的时候也没有娶过老婆。”

“你还当过王？”李眼睛一亮，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淮辛没有娶过老婆还是因为听他说自己曾经当过王。

“啊……很久以前的事了。”淮辛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为什么后来不当了呢？”李好奇地问。

“……他们背叛了我。”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别打听了。

“我……我伺候你穿衣。”李穿好衣服，忙拿过淮辛手里的毛巾，给他擦身体，又服侍着淮辛穿上。他本身就对身为大妖怪的淮辛抱着敬畏之情，现在听说淮辛曾经是蛇族之王，敬畏之情更甚。

淮辛看着他以为戳中自己痛处的笨拙反应倒是觉得有些可爱，笑了笑道：“你要是想听，晚上就讲给你听。”

“……可以吗？”李看着淮辛，迟疑道。

他不是文化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戳人痛处是非常不好的。

可李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所以对于讲故事他是相当喜爱的。淮辛的世界离他太遥远了，而他的经历可比村头的故事更加波澜壮阔，李又怎么会不好奇。

“没关系。”淮辛道。背叛一事过去很多年了，他倒是越发宽容。

夜里，淮辛抱着李躺在床上，给他讲自己的往事。

这个人一听要讲故事，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一脸期待，像是村头的小狗一样。

淮辛本是蛇族之王，后来遭到属下的背叛，重伤后才逃出生天，被一个僧人救了以后，便一直留在人间，四处游玩。

威风的时候自然是无人能及，他却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事了。安安心心当个普通妖怪，有什么不好。

李倒是有些莫名地心疼，被人背后捅刀子争夺王位，这滋味一定不好受。他僵硬地抚摸着淮辛的头，权当安慰他。

“再摸下去我操你了啊。”淮辛无奈道。

“哦！”李立马收手盖好被子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