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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七年后
&ep;&ep;贺公馆门口驰来一辆洋车,到了门口停下,门一开,贺云钦下了车,径直上台阶,边走边问余管事:“二少奶奶呢。”
&ep;&ep;余管事笑了笑道:“刚从学校回来,现在在花园里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玩呢,亲家太太和舅太太也来了。”
&ep;&ep;贺云钦知道潘玉淇和袁箬笠从香港过道重庆,要在这里住一些日子,今日特带着孩子来看红豆。
&ep;&ep;他迫不及待要见到自己的妻子,点了点头,大步往内走去。
&ep;&ep;到了花园,他抬目一看,果然热闹非凡。
&ep;&ep;红豆坐在树下圆桌上,正笑着跟亲友们说话,她仍穿着早上那件素淡的烟紫色旗袍,身上一应首饰皆无,近来,她白天在大学给学生上课,晚上跟他一起为前线筹备物资,短短几个月清减了不少,平日穿着也尽量以低调沉静为主,然而因为他的红豆如此美丽,再平淡的衣料到她身上,也能化作万种风情。
&ep;&ep;几家孩子笑闹着四处奔跑,其中有几个尤为面生,显然是初次来贺公馆,连他这样的好记性也不认得。
&ep;&ep;这不奇怪。
&ep;&ep;八年来,东海扬尘,沧桑几度,他和红豆见证了无数次悲欢离合,隔着炮火,几年不能相见的亲友大有人在。
&ep;&ep;好在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此后再也担心敌军的空袭,警报拉响时,他的贺光明和贺真理再也不用比赛谁第一个跑到防空洞去,不久他们就可以自由地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至于是香港还是美利坚,他正要跟父母和红豆商量。
&ep;&ep;一众孩子中,最疯的那个是他的贺光明,第二疯的是他的贺真理,瞥见他的身影,立刻奔过来:“爸爸,爸爸。”
&ep;&ep;听到这声音,数道目光看向他,有人笑道:“云钦,好久不见。”
&ep;&ep;不等他笑着回应,红豆一笑,起身快步迎过来。她等了一上午,正有无数个好消息要跟她的丈夫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