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不吭声,她兀自打开车门上了车,正打开饭团的包装纸打算速战速决的时候,车门又被容昭从外面给拉开了。
“下车!”
他不容置疑地下命令,江姜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这好像是我的车。”
他蹙起眉头,“我知道,我让你下车坐到旁边去吃,我来开车。还有,你好歹是个女人,麻烦以后有点安意识,上车先落中控锁,免得给不法分子可趁之机。”
江姜撇了撇嘴,她这不是饿极了吗?平时哪会这样。何况她车上有小伏电击棒和防狼喷雾,她才不怕。
腹诽归腹诽,她还是照他的建议去做了,因为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她甚至开始感觉到困了,得赶紧把手里的食物消灭掉。
容昭的车子开得很稳,她就坐在他旁边狼吞虎咽。吃的急,吸牛奶的声音大了点,稀里咕噜的。他的余光不时扫过来,大概是觉得她这吃相不雅。
“你刚才在饭店里没吃么,这么快就饿成这样?”
“吃了。”她平静地打开了第二个饭团,“不过都吐了。”
他眉心拢得更高了,“因为喝酒?”
“因为孕吐!”菩萨也有脾气,江姜不满地回敬,“虽然你是医生,但能不能也麻烦你不要将其他人都看作没有一点医学常识?我是女人,孩子在我肚子里生长,这种时候我会喝酒吗?”
他睨她一眼,仿佛在说,那可说不准。
“那被那种脑满肠肥的老家伙揩油摸手就可以?”他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嘲讽,原来他都看见了。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江姜也许一笑了之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不知为何有说不出的愤懑难受。
还好她已经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团,擦干净双手,把垃圾收进车里随时备的小垃圾袋,就闭上眼睛休息,不去理会他。
车里开着暖气与柔和的音乐,她也的确是困了,靠在椅背上竟然就真的这么睡了过去。
容昭不太记得往她家的路,所以绕远了一些,好不容易找准了路口转进去,把车停在她公寓楼下的露天车位,本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摇醒她让她上楼回家去睡的,可是转头看到她熟睡的侧影,整个人又顿住了。
他以前驾车送过乔叶,她太瘦,身体不好,工作又辛苦要常值夜班,在他车上也睡着过。那会儿他还没对她有什么异样的情愫,只觉得她即使在最放松的睡梦中也不安乐,楚楚可怜的模样,跟醒着的时候一样,都令人心生怜惜。
可江姜不同,她睡得酣甜、放松、满足,跟清醒时的精明强势大相径庭,像是褪下了一副厚重的面具,如初生的孩子一般。
她头发也跟乔叶柔软的短发不同,是褐色的长卷发,光亮而有弹性,握在手里是丰盈的一把。
应该就那么一次,激情挥洒的时候,他从身后拉住她的长发,稍嫌粗鲁地迫她仰起头来迎合他的亲吻……
竟然就记在了脑海里。
想来的确算是一次美好的经历,否则不会过去那么久了,还连这样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陪她在车里枯坐,不知过了多久,见她的发丝滑落下来,伸手帮她别到耳后。这样近的距离,亲密的触碰,他忽然心头一动,想要去摸摸她肚子里另外那个小小的生命。
他是医生,检查过无数病人,他也告诉自己就把眼前的女人当成一个病人就好,摸一摸她的腹部就当是一次在普通不过的例行检查。
可他的手却迟迟碰不到她,有些怯怯的,废了很大力气才贴合在那隆起不多的弧度上。
宝宝还小,还感觉不到胎动,实际上除了她衣服布料的柔软和她的体温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他还是觉得手心微微发热,心跳也加快了一些。
江姜这时候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容昭,又是那副“你怎么还在这里”的表情。
好在及时收回了手,他也冷下脸来,“你家到了,赶紧下车回去休息。”
江姜望了望窗外,还真是在她公寓的楼下。
“今天谢谢你。”她利落地拔掉车钥匙,“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这片区域晚上不好打车。”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好像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并不因为他是她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就对他有什么优待。
“我看着你上楼再说。”
“不用了,这小区安保做的很好,楼道大门是密码锁,有电梯不用爬楼,再说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谁打我主意?”
容昭挑高眉,“你怎么知道住户里没有变态,而且这年头有些人就喜欢挑孕妇下手。”
比如你吗?江姜咬牙瞪他,今天惹到她的人就属他了。
她噔噔噔上了台阶,走进大楼,容昭就抬眼看她住的12层,直到灯亮才像松了口气似的往外走。
他今天是干什么来了?自从上回得知她怀了孩子,他就一直在找一个机会,想跟她好好谈谈,让她把孩子拿掉。他们对彼此不了解,甚至算不上熟悉,更谈不上相爱,为什么要用孩子来把彼此的人生捆绑在一起呢?
尤其她说,我就是想要个孩子,那种平静和坚定,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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