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日,老大带着爱琴婶、和多多,和两个孩子,从成老师飞到北京。三儿和小丽到机场迎接苏老大一行。小丽扶着苏老大埋怨道:“这么大年龄跑什么?不就开个破店吗?还要你老人家亲自剪彩呀。”苏老大抬颌解释:“再不来看看,以后来不了。”三儿有些伤感,苏老大真老了,满头坚硬的头发桩跟银霜一样。三儿牵着吴多多女儿倩倩说:“伯跟婶就在北京住,不回去了。”爱琴婶说:“不回去两个孩子怎么办?多多忙不过来,指望保姆不行,她还孩子呢。我到上海看看你妈就回去。你伯在这儿过年,完年再回去。”
“看你头发白的,明天带你染去。”小丽说。
“染一个,看着年轻些。”苏老大精神不错。
依维柯在机场高速上平稳地前行,小丽开的车。吴多多问三儿:“你不说隐居吗?修车怎么隐居?”三儿搂着倩倩说:“诗仙李白是怎么说的?大隐居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我这是大隐,隐没于朝市之间。”苏老大回头问吴多多:“三儿什么意思?”吴多多摇头笑笑:“我哪知道哇?”三儿接着说:“北京是什么地方?共和国首都,藏龙卧虎之地,陈家三儿算个屁呀。”小丽插话:“三儿就想找个事做。姐说有个事做,人也活分些。”苏老大咂咂嘴:“是这么回事。你就说以前吧,跟你婶在呛菜厂呆着,开开玩笑切切菜,那日子过的。”三儿逗道:“多多对你不好哇?”
“好!”苏老大哈哈地笑着,“不是多多陪着,太阳不得到西。”
“老表扬我呢。”吴多多也笑,“三儿,这回真金盆洗手了吧?”
三儿嗯了一声:“公司是不管了。善良打电话,说明天跟老林过来。我跟他说,我以后就是陈师傅,公司就交给你了,我是不管了。”吴多多鄙视地说:“不管还把刘进财的摊子接下来?”三儿意外地问:“你怎么知道?”吴多多说:“红姑问我到底能不能接。”
“这事没定。”三儿说,“刘进财跟余成高找善良了,害怕了吧?好像菜籽湖有个开发商跑路了,房子还没做好,没钱做,买房子的人跑市政府里闹。其实我上回跟刘进财说了,省城的房地场市场不会差的。善良跟小欣想接。我说你们商量着办,不用问我。”
吴多多思索着:“他们不就五十多亩地吗?看来余成高也是牛皮大王,没钱。三儿你不担心哪?”三儿反问道:“你担心吗?”吴多多咂了下嘴:“我现在挺担心的。工开也说现在萧条得厉害。这不要过年吗?工人要奖金哪,开工想找市开发公司支点工程款,汪亭如躲起来了,见不到人。”三儿关心地问:“资金没问题呗?”吴多多摇头说:“资金没问题。开工你还不知道哇?生怕树叶打破头。他投标看人的,刘进财请他投标都不去。你说的那个跑路的老板是浙江人,开工不会投他标的,不熟哇。我们就做你跟市开发公司的工程,然后就是单位的工程,现在还做市政工程。不过我也准备收收摊子了,趁这个机会,找个借口把不听话的工程队剥离出去,吃亏就吃亏点,挤一块都饿死了。刘进财的摊子你真接呀?”
“应该会接。”三儿说,“我让他们商量,实际上就是默许了。”
吴多多担心地问:“有把握吗?”三儿有点意外:“你怎么也这么问?”吴多多笑笑。三儿说:“我觉得问题不大。接摊子还要协商的,我们给他们解困,那是帮他忙,他还想从我这儿赚钱哪?无利可图我也不干哪。其实他们可以撑一下的,大概是信心不足吧?”吴多多怀疑哦了一声,又提醒三儿:“听说菜籽湖房子现在只卖三四千,还卖不掉。”
“不会吧?”三儿有点意外,“当年清风小区就炒到五千多了。”
吴多多又咂了下嘴:“怎么不会呢?几个月就降下来了,要不刘进财他们着急呢。”三儿倒吸一口冷气:“当时善良还后悔呢,说要是再卖迟点,五千肯定行。八月份我回去的时候还有人叫六千卖呢。”吴多多说:“清风小区位置好,环境也好,现在叫六多也卖得掉。别人哪有钱弄那么的高档小区?也没那么好的位置。要是老城区还不开发的话,清风小区就是菜籽最好的、生活最方便的小区。省城房价也在撑着,明面上升了,暗地里降了。”
“考验徐小欣同志的时候到了。”三儿笑道。
“三儿,你真接呀?”吴多多还是有点担心。
三儿回头问:“你想入股哇?”苏老大赶紧插话:“多多就算了,她才多少钱?”三儿无奈地回过头:“她多少钱?她把钱留着干嘛?玩的就是心跳。”苏老大撑撑眼皮。
“还说金盆洗手呢。”吴多多觉得好笑,“你那手是洗不了了。”
“我肯定不管了。”三儿认真地说,“目前大方向还得我把着。”
吴多多又问了一句:“你就那么有把握?”三儿叹气说:“你爸以前也这么问。老林跟善良说,做房地产至少要看五年。你以前是看十年的角色,现在怎么了?”吴多多翻眼看着三儿。三儿又说:“兴衰起落,再正常不过了,前几年房地产太火,肯定要冷一下。跟周边省会城市比,合宁房价远没到位,七千多,没过万呢,甚至不如沿海县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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