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接过侍卫送来的画,当着面开了封蜡,慢慢打开画轴。淡淡的扫看了一眼,就合了起来给了一侧管事姑姑。问道:“太子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侍卫见林小夏没有任何反应,只得先行回去了。
小夏拿着画走回书阁,看了很一会儿,又找出林于祉亲手绘制的林小夏的娘亲—琴盼儿。细细的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终于要帮她一次了,娘亲的眉眼,倒是和小夏更为相似一些,而太子送来的姑姑的画像,不过是只有眼大这一项符合罢了。林于祉极为爱琴盼儿,书阁内光历年为她画的画像,就装订成了五个大册子。
“姐,太子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弘文几乎是跌进了书阁。
小夏看他的狼狈样,笑着摇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袭爵的都尉,还是个人人称颂的大理寺丞,怎得回家这般姿态。”
“姐,你就别闹了,快说快说,他想干嘛?”弘文坐到一旁,揉着刚才磕到的小腿,问。
文遥跟着弘文后面也进了来,“让他慢一些,还是被门槛磕到了。”
小夏把画轴递给两人,淡淡的道:“怕是太子认错人,想必是把我认成别的人了,也不晓得这人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既然送来给我看,怕也不会只是看看。”
文遥抬眼看了看小夏,道:“确实有几分相似,但不竟然。这人眉眼中生无可恋的明显,似一具行尸走肉,必是被囚禁多年。”
弘文把林于祉画的画册递给文遥,道:“我看着不像,倒是像大娘一些。你看姐姐这眉眼,还有左眼下的泪痣,恨不得都生在一个了地儿。”
“亲娘生的,不像怕是怪了吧。”文遥被弘文说的笑出声来,这个弘文呀。
“太子如今多少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文遥看着最近的情形,道。
“是呀,他怕是想抓住你来要挟表兄吧。”弘文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他们还能当街绑人了不成。”小夏笑话弘文乱说话,“他还只是监国,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再说了,这京城也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了,皇亲国戚都看着呢。”
“绑倒是不会,硬的,他做不出,他怎么也要顾及名声的,毕竟皇帝还没有大行。软的,却不见得不做些什么,还是要及早防备的好。”文遥道。
“第一拨的人已经到扬州了吧?”小夏问。
“今早苏家给送了信,已经安抵达了,现在应该都安置在萧山的茶园内。”文遥道。
“那就好,可以计划第二拨了。”小夏不再去想太子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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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一早,之前送画的侍卫就架着马车来了林府,说是请林大小姐郊外赏花,下午一准给送回来。弘文本要拦着,小夏摆摆手,无所谓的上了车,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小夏晓得这次要去的地方,太子必然也不喜欢看见不相干的人,若想那些人活命,还是单独赴约的好。小夏在车中很安静,没有说话没有掀帘,只是静静的坐着,闭目养神。驾车的侍卫有些佩服起这个女子了,别人若是遇见这事,怕都忐忑不安,她却能睡着,真是奇人呀。
车马到了,太子已经先一步到了。帘子迟迟没有掀开,韩佑纳闷,掀开帘子一看,险些笑了出来,这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一旁的侍卫看到,想上前把这大小姐叫醒,却被韩佑制止了。亲自上车,小心的把人抱了下来。下车的时候,侍卫要接过去,韩佑无视,径直进了那别院里,心底道:这么个轻的风一刮就没的人,还能累到自己吗?
“娘娘最近身子可还好?”韩佑把小夏放到小榻上,对着正在煮茶的清妃娘娘,问安。
清妃淡扫一眼小夏,便不再去看,专心煮着水,道:“托你惦记着,还爽利。”
韩佑观察着清妃的脸色,竟然一切如常,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吗?
“佑儿此番来,可是你父皇病重了?”清妃缓缓的泡茶、一遍两遍三遍,直到倒出茶水,放到韩佑面前,才问起。
“娘娘养育我多年,等儿登基,便会立娘娘为太后。”韩佑对着清妃道。
“不必,”清妃回绝了韩佑的好意,“不过是机缘巧合,你我也并未有母子情分。”
“幼年若不是得娘娘出手,得娘娘教导,我也不会活到这会儿。生娘不如养娘大,娘娘这个母妃,我是认定了。”韩佑难得表现出了孩子气的倔强。
清妃叹了口气,道:“你父皇不会让我活到你登基的。”
“怎么可能?”韩佑不信,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顾,父皇早就该忘记了吧,怎么还会想起清妃呢。
“佑儿,你可知我的身份?你又怎会不知。”清妃笑了下,眼神早已是看破红尘的静谧,“青龙氏女,一生只是一位主儿,主亡便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清妃看着榻上的人,微微动了下,轻声道:“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
小夏其实在被放到小榻上时就醒了,只是一听这是韩佑的私事,便不好意思醒来,只得尴尬的装睡。小夏睁开眼,用手背揉了揉,起身对着面前一身月蓝衣衫的女子见礼,“民女林小夏,见过清妃娘娘。”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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