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秦盛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呆愣地站了好久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今晚夜色很好,站在落地窗前能很清晰地看见漫天星辰,他对此没有研究,唯一认识的只有那排成勺子的七颗星星,听说它们是大熊星座的一部分,可秦盛看了好久也没拼出那个抽象的形状。
紧挨着大熊星座的就是小熊星座,哪些星星是大熊哪些是小熊他分不清,但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
大熊与小熊,秦盛与江衡。
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弧度,秦盛站在窗边想,不知道黏人的小熊睡了没有。
白天陪江衡在医院待了一整天,晚上又在酒吧一通折腾,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秦盛拉上窗帘,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松松垮垮地裹着睡袍,只在腰间随意缠了圈腰带,有水珠顺着脖颈滑向腹肌,最终隐没在衣缝里,留下一道湿痕。
头发还在滴水,他用吹风机胡乱吹了两下,半干不干地就钻进了被子。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才闭上眼不到五分钟睡意就昏昏沉沉地袭来,迷糊间听到什么动静,好像有人在敲门。
秦盛实在很困,自动忽略了这点声响,翻了个身更加沉地睡下去。可下一刻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一样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走到门前,没犹豫地拉开门,果然看到地上缩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江衡抱着枕头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很小的一团,他本来就瘦,这下更显得单薄,仿佛一只手都能拎起来。
听到开门声,江衡抬起头,他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眼圈有点红,看起来很可怜:“哥哥。”
秦盛蹲下来,眼睛和他齐平,有些无奈地问:“怎么了,睡不着?”
江衡眨眨眼,眼睫轻灵地上下翻飞,说话还带着鼻音:“我一个人睡会害怕,可以和你一起吗?”
秦盛一直独睡,不习惯床榻被别人分去一半,本能地就要拒绝。可没等他回答,江衡就把枕头塞到他怀里,两只手臂软绵绵环上他的脖子,很近很近地和他对视。
于是秦盛整个人都被独属于江衡的气息包围住,不是任何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说不清楚,但很好闻。他以前从不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现下倒记了个彻底。
“起来。”
江衡抽抽鼻子,很委屈地看他。
秦盛认栽一样叹了口气,把枕头重新塞回给他:“蹲着怎么进门。”
那双可怜兮兮的眼这才重新亮起来,江衡又变成快乐的黏人小熊,紧紧抱着枕头跟着进了房间。
秦盛将放在中间的枕头挪到最边上,重新钻进被子,只占了床的三分之一,他指指另一侧:“你睡觉老实吗,不会踢人吧?”
这是在暗示江衡不要霸占中间的三分之一,不知道他听懂没有。
“当然不会。”
江衡把枕头放开,心满意足地躺下去。他侧着身,眼睛亮亮地在秦盛身上扫视。
秦盛被看得不太自在:“你看什么?”
于是江衡又窸窸窣窣爬起来,很小心地凑近一些:“哥哥,你的腹肌好漂亮,我可以摸一摸吗?”
秦盛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整个上身大咧咧地敞着,内裤边缘都露出来,他连忙拢好衣襟,像个被偷窥的良家妇女,谨慎阻挡变态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行,睡觉。”
“哦。”江衡很失望地爬回去,“好吧。”
接着想起什么,又喋喋不休地说道:“可是我都没有腹肌,你看……”
他掀起睡衣衣摆,将整个腹部都露出来,于是那片皮肤就暴露在空气中,像打开包装盒的雪白奶油,软绵绵贴在单薄身躯上,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他不满地用手戳一戳,软腻奶油就陷落下去一点,连带着包裹的手指都泛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