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手腕被他固定住，怎么缩都缩不回去，索性放弃抵抗，用另一只手端起杯子想喝口水，刚触及杯沿就被秦盛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双手都被按在桌面上，看着又奇怪又别扭，他有些生气，睁大眼睛问道：“你干什么？”

秦盛从他手边把杯子拿走，放到离他很远的位置：“好好说话，不许泼水。”

无端被指控，江衡辩解：“我没……”

“你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秦盛身体轻微后仰，把抢过来的水喝了个干净，这才放心地放回去，“你弄湿了我一件西装。”

江衡当然记得，他被人捏了脸，回赠了一杯饮料，只不过……

“那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他小声嘟囔，嘴唇微微鼓起，两颊上的肉也微微鼓起，语气里带着点不明显的抱怨。

秦盛听到这话愣了一瞬，他不觉得自己被江衡传染，毫无缘由地失了忆，可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之前还见过？

“什么意思？”

江衡撇撇嘴：“不告诉你。”

“行。”秦盛毫不意外地挑挑眉，“那把三千万还我。”

江衡没想到他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想落了下风，只能色厉内荏地反问：“借的钱哪有那么快还的？”

“但我说了这不是给你当贺礼的。”

“我没把它当贺礼！”江衡说得有些急切，接着又小声说，“我也没有要结婚。”

秦盛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很冷漠地“哦”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你刚才和林之仪在干什么，做美食鉴赏家吗？”

“关你什么事……”

他底气并不是很足，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面对秦盛他总忍不住这样，做不到乖顺，更做不到秦盛喜欢他时的那种样子。

江衡依旧是那个有点恶劣的江衡，依旧是秦盛最讨厌的那个江衡。

会抱着秦盛胳膊撒娇叫哥哥的那个人，真的存在吗？

这一刻，江衡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叫秦盛走掉，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见他，就当之前发生的所有故事都是他神经错乱下的谬误，不值一提，更不值得怀念。

“秦盛……”他轻轻叫道，可秦盛却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体低头看着他。

“江衡。”他沉声道，“你知道你自己很过分吗？”

江衡心中猛然一抖，难以言说的滞涩感涌了出来，他几乎是自暴自弃一般回答：“知道啊，我就是这样的。”

“所以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江衡愣愣看着他，没组织好语言，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只给我十分钟吗？”

秦盛突然笑了，终于没忍住伸手捏住好多天没碰到的脸颊：“我那天很生气，真的差点就决定不见你了，后来还是没忍住给了你十分钟。”

“你确实过分，所以我想比你更过分，不知道怎么想的才说要你做我的情人，但你既然这么过分，肯定也不会很合格。”

江衡躲开他的手，有些别扭地转过头。

“生气了？”秦盛屈膝蹲在他面前，仰头和他对视，“我也很生气，你一声不吭就走，我快气死了。”

江衡试图反驳：“我没一声不吭，我留了信……”

“那你还觉得自己挺有良心？”秦盛强硬地拉下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扣，“你就打算这么躲我一辈子，然后和其他什么人随便联个姻？”

“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吗，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