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收拾出十七家福安院来了。()”凌霄命人将折子整理好送下去,起身接过褚奕峰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几口,道,“头一拨药材也置办好了,下面还得盯着点,之后一定有商人囤集居奇,哄抬药价……”
“你休息会儿,脑子就没闲着的时候。”褚奕峰拉着凌霄一起歪到了榻上,凌霄笑笑:“我不累。”
这话倒不是为了让褚奕峰安心,凌霄确实不累,褚奕峰也许永远都没法理解凌霄的这种乐趣,就像下棋一般,原本是一片空白的一方天地,需要自己慢慢的排兵布阵,苦心的经营,一层层的缩小包围,用各种方法让局势向自己引导的那个方向前进,最后一记漂亮的绝杀,成功。
凌霄轻轻的抚摸着褚奕峰的后背,道:“给姨母请安了?”
“嗯,问你了呢,我说你批折子呢没空过去。”褚奕峰又拱又杵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道,“母后说明日就送表妹回去了,让你明日午膳过去一起吃。”
凌霄点头:“嗯,一定去,我听说你又赏了那两孩子不少东西?差不多就行,他们小孩子家禁不起。”
褚奕峰不甚在意的笑笑:“你就这么一个妹妹,我自然得多疼着些,再说这还是我头一回见着这俩孩子呢,挺水灵的,我看着那样子倒是随施茗城多一些……对了,你真的捐十万?你哪里来的银子,还是我给你垫着吧?”
“我手头宽裕着呢。”凌霄在褚奕峰的肚子上揉了一把,“让人知道我作假不知道怎么闹起来呢,这些还出的起。”这些钱是不少,但真的出的起,凌霄这些年吃住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寿康侯府里,一针一线都用不着自己的银子,那么多伺候他的人都不用他自己养活,再加上这些年铺面上赚的,贪赃受贿得的,很是积攒了一些家底。
说到钱凌霄又道:“近日用的药材多,为了防着药商哄抬物价,我想着买通几家药商,让他们主动向福安院里捐药材,这样别的药商自然不好再抬价,反倒可以也跟着捐药材的。”
褚奕峰忍不住笑起来:“最近你可是钻到钱眼里去了,这招跟谁学的?”
凌霄拉过褚奕峰的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没良心,我这是给谁攒家当呢?”
“嗯嗯,给我给我,我知道。”褚奕峰讨好的笑笑,颇顺着凌霄的脾气。
两人说不了几句话又亲昵了起来,前面因着凌霄病了,刚好了又赶上了这么大的灾事,两人算算已经快十日没有亲热过了,凌霄忙起来还好,褚奕峰闲着的时候还是挺想的,腻乎了不一会儿就忍不住骑着凌霄的一条腿轻轻的蹭,凌霄揽着褚奕峰的腰轻笑,他就是喜欢褚奕峰这点儿,不做作不扭捏,想自己了就蹭上来撒欢,跟只刚尝过荤的小狗似的。
凌霄也早就被褚奕峰蹭出火来,撑起上身来将褚奕峰揽到身下,低声笑:“长能耐了?敢骑我了……”
午后凌霄就找了秦龙去联系外面聂光,聂光长于市井之间,这些事交代给他最是妥当的,聂光按着凌霄的吩咐,果然找了几家药商谈妥了,药商不知道来人是得了凌霄的授意的,只以为是官府里要拿他们说政绩,未敢不从的,更别说要聂光的银子了,只道自己本该孝敬,果然当日就提了货送到了近处的福安院里去,翌日凌霄在早朝上对其大加赞扬,不用说,后面商人们都自发的开始捐赠药品,甚至于粮食、布匹,一时间趋之若鹜。
想发灾难财的不只有凌霄一个,民间也不乏有些有脑子的人,凌霄等内阁大臣在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宫外面也有人在敛钱敛的不亦乐乎。
“什么?”凌霄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失笑道,“什么教?”
施政点头:“渡生教,取普渡众生之意,如今在这城中也有了一些气候了。”
褚奕峰端坐在上面,本来有些困意的,听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直起身子道:“爱卿细说。”
内阁里的大人们不同是在朝堂之上,大伙都是盘腿坐在炕上的,颇有些闲话家常的味道,施政笑笑:“说来也有趣,这渡生教的教众本来都是一些闲散的道人,平日里做做法事,超度一下凶宅,给家宅不安的祈祈福。不知怎么的,这一阵子聚在了一起,专门给得了病的家宅里送符水,他们也不要人银两,只是说是为了百姓做些善事,虽如此说,家里稍微拿得出来的都会给些香火钱,虽不多,但滴水穿石,算起来也不少了。”
凌霄轻笑:“不知道这符水可灵验?”
施政笑了下,神色有些矜傲,众人心照不宣,大家若是不信苍天信鬼神的人大概也爬不到今日这个位置了,褚奕峰挺有兴趣,他在这本来就是个下印的,坐在炕上倚着几个小拐枕喝茶吃点心观察凌霄打发时间,凌霄他们讨论的事他多半不懂,好不容易有个有意思的还挺高兴的,连忙问道:“不灵验?那百姓们信么?”
施政叹了口气:“这正是臣担忧的,就因为这些道人根本就不主动收人银两,百姓只将他们当做活神仙了,有用没用都夸的神乎其神,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再提起这渡生教来,百姓就当真神仙了,如今这些道人虽没有什么动作,但人心已得,日后若是想要做什么就不好说了。”
襄国公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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