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平第二天下班,就匆匆赶回家,打场可是重体力活,张珍珍一个女人肯定干不了,这农活就得抢时间,一场雨下来,就能把他和珍珍这一晚上的劳动成果部化为泡影,再要想有这样的收获,还得在等一年。
这粮食归仓之后,才算是自己的,在这物资匮乏的六十年代,空间里的粮食就是他们一家活命的根本,他和张真真小时候吃够了苦头,吃不饱,穿不暖,他不想他们的孩子也像他们当初一样长大,童年的记忆就留下的都是饿肚子的滋味和到处都是补丁的衣服。
沈安平回家之后,告诉家里人,他把带去的吃食送到陈家,让丈母娘给他再给准备点窝窝头,他明天带上,陈家的事情张丰德和郑月秀都知道。
“哎,造孽呀,陈晨和陈曦那两个孩子,长得多好,可怜呐,亲妈不要他们了,他爹还没个下落,安平,你要是能帮,就帮帮他们吧。”郑月秀知道陈家的事情,她见过陈家的两个小孙子,长得很出色,女人永远是感性动物,忍不住的感叹,并没有责怪沈安平的行为,农村虽然困难,但是偶尔接济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安平,你送东西的时候,没人看见吧。”男人明显理智多了,张丰德不反对女婿的行为,毕竟陈老爷子帮过他们,女婿这番作为他十分欣赏,最起码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冷漠以对,恩将仇报,保持着人性该有善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帮忙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把自个也搭进去。
“爹,这个您放心,没人看见,我是夜里没人的时候才送过去的。”沈安平给岳父岳母保证,他到底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了,办事毛毛糙糙,顾前不顾后的,他知道家庭,妻儿对他来说才是最终要的,他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干出连累妻儿的事情来。
因此,即便是对那些人十分同情,大环境影响,他现在能做的并不多,这个时代的人疯狂,他能做的也只是暗中伸手帮帮这些人,但是他不会明着就为这些人抱不平,□时代说话做事都的谨慎,他不想因为和□分子亲近,也被连累,让儿子女儿成为黑五类,过着挨打挨骂,被人瞧不起的日子。
升米恩斗米仇,这个道理他懂,谁又能知道他一时的好心,会不会给他拉仇恨,给他的家人也带来危险。
“那就行,安平,陈老爷子性子豁达,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你暗中帮陈家可以,我和你妈也不反对。俗话说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帮陈家的事情绝对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能连累妻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老婆孩子,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为她们考虑,当然,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能忍气吞声。”张丰德语重心长的警告沈安平说道,杜家村的干部都不是酒囊饭袋,心里明白这呢。
“放心,爹,这个我明白。”沈安平也活了五十多年,在机关里混了二十多年,虽然是最基层的公务员,但是对机关里的那些弯弯道道明白着呢,他清楚的明白这人心的险恶,虽然他在单位本着与人为善的宗旨,但是也不能让别人以为他就是一个性格软绵的,随时都能被人欺到头上的人,越是忍让,越是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
郑月秀怕女婿明天饿着,放下手里纺线伙计,就去厨房发面,明天蒸窝头,陈家之事,他们只是说了陈晨陈曦两个孩子的事情,至于陈老爷子是否被冤枉,他们闭口不提,这件事情不是他们能讨论的,张珍珍并不知道里面的内情,因此只是抱着孩子不出声。
两人回房休息,沈安平把陈家的情况和张珍珍说了一遍,张珍珍沉默了一下,说道:“安平,你真的只是可怜那两个孩子吗?那些被打成□的人,一旦平反回到工作岗位,各个都不简单,你就没有想过日后靠他们提携,升个一官半职的?”不能怪张珍珍这样想,他们老家就有一家人在□的时候照顾一家被打倒的知青,后来那家人平反,回报了不少。
“你呀,就想太多了,我是那些眼皮子浅的人吗?咱们就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平平淡淡过着安稳日子就行,就凭咱两人现在的情况,只要熬过□,咱两就下海做生意,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供得起孩子们上学,给孩子买得起房子就行了。”沈安平上辈子已经平凡了一辈子,小时候穷苦生活的磨砺,让他工作之后也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野心,踏踏实实干好工作就行了,这辈子他也没有想着在政界混。
“你舍得你那工作?当年我兄弟给咱们指了一条明路,和他们一起去南面生意,你舍不得你那份破工作,坚决不同意,结果他们都发大财了,你还是那个破公务员,一个月才赚几个钱。”张珍珍抱怨道。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提,那个时候有几个做生意的,你怎么就光看这别人做生意赚钱,哦,别人做生意赚钱,你做生意就能赚钱呀?光看到光鲜的那一面,那些做赔本生意的也大有人在,咱们没有跟着他们去做生意,也不是让几个孩子都念了完大学了嘛。”这两口子还拌上嘴了。
张珍珍撇了撇嘴,不说话,这要是再接着说下去,就该把这老好人给惹火了。沈安平为人厚道,就是这性子倔,不撞南墙不回头,别人再怎么劝说也不改变注意,吃了亏,就熄火了。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了,张珍珍拽着沈安平进了空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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