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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不懂眼色,哪个是你的上级?会不会办事?来人!”

谢太傅大汗直冒,差点儿就站了起来要替爱女告饶,被太子拉了衣角,这才咬着牙齿跪下去。

谢福儿不敢看上面人的脸臭到什么地步,听后面有廷尉官靴咚咚声,这可不是要拿下自己吧,屁股还没上板子就钻心痒起来了,啪一声趴得平平,脸贴地,愤愤辩:

“皇上有国事,奴婢也有公事!皇上的国事是为了社稷,奴婢的公事是为了皇上哇!”

软鼓鼓的屁股在青色裙裾内拱出个型,又翘起来。

皇帝火气盈天的青筋缓缓平展了下来。

灭火器啊这是!胥不骄察言观色一流,扬手一指:“到御前来收拾。”

谢福儿低头上阶,疾手整理条案上的册籍,尺宽桌案对面的人悠悠开口:“不骄啊,摆驾,去清凉殿。”

幸福来得太快,今天这脾气发得不长啊!人人自危的臣子见皇帝掀袍起身,这才喜大普奔地领了旨告退下去。

谢太傅一步三回头盯着一身女史衫的女儿,脚下活像粘了钉子。

皇帝有点暴躁:“太傅还有什么没禀完?”

谢福儿猛朝爹爹使眼色,谢太傅这才百般不愿地大步离开建始殿。

胥不骄准备去叫辇,皇帝斜睨他一眼:“几步路的事,转个廊子就到了。”胥不骄犯愁:“外头雨下得正大呢!差华盖卤薄来?”皇帝瞥一眼外面,目光划过抱着册子,还在晃神的谢福儿身上:“夏雨怕什么,清爽!拿把伞就行了。”低了声音:“小点儿的。”

胥不骄心照不宣,叫宫人取了把小巧的象牙骨油纸伞,给皇帝披了防水油绢大氅,戴上金藤箬笠,又将谢福儿手中卷册抢接过来,把油纸伞塞过去,嘱咐:“别叫皇上沾了雨水,灵光些。”

谢福儿捧着油纸伞:“奴婢是司籍司的人,没受过这训练,怕做不好,奴婢力气大,还是去搬折子吧――”

胥不骄啧一声:“撑个伞,有手的人都能做!下雨天跟着圣上漫步,旁人修都修不到,情趣着呢!您这小奶奶还真是不会想!”

这丫头不大靠谱,又是新人,胥不骄不敢撒手,拉了两个黄门侍郎跟在后面丈余。

沿着庑廊,谢福儿伴驾撑伞。

皇帝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半个脑袋,脚又迈得大,一步顶她两三步,谢福儿一只手举伞举得差点没断掉。

夏天衣裳又轻薄,不如他裹得严密,还没走到一半,谢福儿半边朝外的一顺头发到衣裳靴子都湿了。

也不知是什么伞,挡得了左,挡不了右!这什么鬼皇宫!穷到这种地步!这伞还敢不敢再小一点!

玲珑毕现,印出肉色,侧面曲线也看得入眼,发梢尖尖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皇帝海拔占优势,地理位置好,由上至下觑了两眼,她还揣着刚才的惊吓,没发现。良久,听身边柱子发了话:“伺候御前敢心不在焉。”

谢福儿喃道:“奴婢还在想着父亲。”这年头,朝臣最怕的就是被皇帝教训,训完了回家吓得写好检讨抹脖子的多了去。

那日光被皇帝说教女无方,谢爹爹都不舒坦,这下子又跪又骂,指不定还怎么低落法!

谢福儿眼眶红了,真的是担心了。皇帝的脸刷的阴了,大力一拍手边廊柱:“你是说朕不该发脾气,罚错了!”

谢福儿被他吓死了,见后面跟着的胥不骄都探颈望过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您不能总是冤枉奴婢!”

皇帝舒服了点儿,收回拍红的掌子,慢慢走着,语气又回到悠悠然:“那就是说比起谢敬乔,你更死心塌地敬重朕?”

谢福儿见他两个腮帮子都红了,气成这样哪敢说不,望天:“君为上,爹也大不过圣上。”

皇帝满意地笑了:“不孝女。”

拐了弯,看见清凉殿的门楣了,谢福儿只觉得累又冷,雨中漫步是情趣?那得看谁是被伺候的!

她抬起湿漉漉的手揉揉飘进雨水的眼,雨蒙蒙间,一具身影在两名内侍的撑伞下,慢慢吞吞移动,朝另一边的宫苑小径走去,寥落又有些笨拙。

背影太特别,五百个人当中都难得挑出一个。

哎,那是个想踏平北地的货,无奈最大的不松口。

谁叫摊上个就不愿意出兵的父皇?掌权的拿大,急个什么?

安稳享福,等自己上位了再说,到时你说一,他能说二?他想说也说不了,恐怕都躺棺材去了……

皇帝脚步放缓,低头瞥了下面淋得透湿的小人儿一眼,又循迹望过去。

谢福儿自顾盯着太子,直到进了清凉殿,内侍迎驾,又将女史手里水淋淋的伞接过去。

谢福儿趁内侍给皇帝生炭盆递热茶,得了空,在门下拧袍角,拧来拧去拧不干,潮气从脚下往上冒,薄衫贴在身上黏黏答答,就盼着快点回司籍司换身干爽的,正是这会儿,殿中央的天子拉紧了披氅,不叫人脱,也不叫人掸水汽,像衣服里面孵了个蛋见不得人,挥挥手:“都下去吧。”

谢天谢地,皇帝今天转了性,难得好打发!谢福儿吁口气,喜洋洋地拖着一身水泥泞正要跟清凉殿的宫人一起拜退,头还没低下去,对面人话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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