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自己看他第一眼时,怎么会觉得他生得标俊绝伦?
畜牲就算穿了一张好皮,还是个畜牲。
现如今翻阅自己的入学资料干嘛?占完便宜后,还得瞧瞧这受害者值不值?
谢福儿手一哆嗦,被气的,不慎碰到窗格边的小银锁上,戈登一响,迅速蹲下身。
仍是惊动了室内人。
精庐院长老而弥精,头一个望过来,没看见什么异常,正要再出来巡视,却见背后人放下大部头花名册,陡然开声:“老余,你先下去。”
余学官不敢,弱弱提醒:“陛……郎主,近旁无人伺候,怕不大好哇,可要微臣将胥大人唤进来?”
对方摇头,慢慢悠悠:“说了下去就下去,哪来的废话。”
余学官颓手转身,又听背后传来叮嘱:“出门直接下楼,切勿疑神疑鬼,东张西望,听见声音,也别挂记着。对了,别锁门。”
余学官一呆,闹不准这位天潢贵胄的究竟是玩儿哪套把戏,也不敢多问,咬了牙眯缝着眼,依照意思推门而出。
谢福儿贴住墙角壁面,抱臂缩身,眼见着老院长耷着佝背出来离开了,再挺身一瞧,室内只有那贱人一个了。
一股子火往嗓门直涌,她撸起袖推门而进。
亏这藉由职衔便利染指女学生的可恨贼徒,竟然没半点羞耻和恐慌,这会子坐在老院长的书案后方学士椅中,只眉峰轻轻一攒:
“怎么也不叩门。”
谢福儿想不到他这样气定神闲,积得几尺高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
按照常理,就算凶嫌心里素质再强悍,见受害人突然闯进来,多少也会有个反应。
他静如潺泉轻风,谢福儿琢磨不透,动摇了。
当天那人,……莫非不是他?
说起来,她也只是猜测,那人的相貌,压根儿没瞧清楚啊。
一名师长在书院诱|奸女学生,这可得需要多狂妄,做了不跑,还敢回来……本朝律法言明,奸|淫|妇人的罪责,重可到流徙,轻也是坐监。
他是教化育人的师长,明知故犯,对象还是学子,更是得罪加一等。
一般人,该不会这么猖狂吧?
况且,生得还这样体面。
他的如虹气势,让谢福儿把自己原先的推断推翻了,竟不战而屈,呐了一句:“喔,学生忘记敲门了。“
面前男人皱皱眉,却挺大度:“冒失小鬼。下回注意些,这回外傅就不计较了。”
哪儿有凶嫌能这般气态悠然?
谢福儿更是迷糊了,情不自禁垂袖:“多谢外傅不计较。”
外傅徐徐问:“来这儿,是找为师?”
谢福儿喉咙一紧一涩,不管是不是面前这人,必定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就算脱得了干系,他也是最清楚当日状况的。
不从他入手,哪能寻到那贼子?她不顾师生礼仪,靠近案前,却还是不敢大声,静悄悄试探:“那日学生在外傅的厢房,后来不慎……晕了,在外傅卧榻上躺了小半时辰,起身后不见外傅踪影。这事,外傅可知?”
外傅盯住面前少女,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这令谢福儿呼吸不顺,这人,真的会是不法之徒,亦或是不法之徒的帮凶?
外傅望着谢福儿半晌,才开口,浅浅温煦:“为师,只是个代课的。”
言下之意,他那日与谢福儿分开后,也就走了,并没在精庐多呆。
谢福儿声音一提,不信:“可那日,外傅身边的长随,给学生送过茶水,学生怀疑那茶水不同一般。”
外傅还是温煦:“为师,只是个代课的。”
言下之意,他不过临时领了这份代课之职,来去匆匆,根本没辰光也没本事做手脚。
谢福儿恨恨:“可!外傅离开屋子之前,说过有事情没完,叫学生等,外傅后来没回来吗?”
外傅温煦如故:“为师,只是个代课的……”说着一停,补充:“还真没回来。”
谢福儿见他不配合,也实在确认不了究竟是不是他本人干的,心里一慌,眼眶子红了。
可恨那日醒来后,仍是晕晕乎乎,也没考虑那么周,一瞧自己受害,镇定下心绪不让阿赏发觉,赶着回家都已经算是极限,哪儿还记得将那壶余下的茶壶带走,叫人看看有没有掺迷药。
吃了这一记闷亏之后,她没哭,可现在知道这事很可能得要成无头公案,一辈子或许都不知道行凶之人,她气不过。
岂有此理……
这副身子十七岁,上一世,她也才活到了十五,比现在可还得要小两岁。
她现如今,不折不扣就是个萝莉身子里装着个更小的萝莉啊!
虽然那时代讯息发达,十五岁懂的事不比这时代二十五岁懂的少,但到底都是光说不练,一片白纸,统统没试过啊!
这叫她情何以堪。
外傅眼皮子一掀,略有所动:“你哭了。”
这么一说,谢福儿哭得更凶猛了。
他还真没试过女人在面前嚎丧,见了自己,一个个笑都来不及,要么娴雅端庄,要么绰约多姿,拿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自己,一时屏住气息,豁然站起来,隔着办公案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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