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儿一颗火热好奇心蠢蠢欲动,实在忍不住,一边帮他拍背,一边疑问:“太子慢些,没人敢跟太子抢的……对了,有些话,臣女不知当问不当问?”
麟奴呜呜点头。
谢福儿将他浑身重新端详一遍,小心翼翼,问得委婉:“殿下为何发展得……如此富态?”
麟奴含悲吞下零嘴:“我就是为你染了相思病,才暴饮暴食。”
不是吧……谢福儿呆住。
麟奴见她愣住,脸色一虚,忽然喟叹一笑:“自然是骗你的,傻。”
亏得不是,不然可是好大一笔换不清楚的债,毁人身材,等同害人前程。
谢福儿松口气,又意识到什么:“太后召我入群芳荟,又有意……拉结我与太子,可是殿下的意思?”
麟奴嚼腮摇头:“打从得知你是哪家的女儿,我本来是打算直接找父皇说的,只是我身边宾客说你头伤未愈,我就打算等等再讲。谁想皇奶奶竟想到我前头去了,果然是祖孙连心……”
谢福儿见他一脸荡漾,不好明说不愿意,却也不好不说,记起宫人的话,一咬牙,蹲下身,拉绳拔靴。
她要用行动告诉太子,再见初恋情人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时光荏苒,人不会停留在最初,自己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爬在墙头聊心事的小女孩。
麟奴见她不雅粗举,果然惊呆:“福儿,你这是做什么?”
谢福儿大咧咧:“靴子里刚跑了小石子儿进去,硌脚,脱鞋倒出来。”
麟奴眉头一皱,半天不吱声,似在艰难地考虑什么。
谢福儿绷紧,估计失望了吧?反正凭着过往情谊,他最多对自己失了好感,应该不会迁怒自己。
须臾,肉山往前一步,伸手将谢福儿的手腕拽住:“别在这儿脱鞋,我带你去背后的小假山。”将谢福儿拖到凉亭后太湖石假山下。
避开人,麟奴才揉揉肚子,笑:“这会好了,再脱吧。”
谢福儿见他脸上并无嫌弃,反倒跑到外面去放哨,左右观察,看有没人过来,有点儿感动。
真的脱鞋就算了。这朝代,还没开始绑脚的陈风陋俗,率真活泼的村姑民妇甚至成日裸着一双天足,由家里走到河边,在岸边洗衣戏水。
纵是如此,也不好光天化日下随便脱掉。
谢福儿戳戳麟奴肉厚脊背:“太子,好像……没石子了。”
麟奴被白使唤一趟,却也好情商:“那就回去吧,群芳荟快开了。”
***
那边宫人见太子跑不见了,正要顺路过来找,见两人回来,赶紧侍候着上了柏梁台。
宫外女眷都已入席,见太子与谢敬乔女儿一起到场,交头接耳起来。
之前耳闻陈太后看中了谢家这个长女,都不确定,如今才是相信了。
一群眼界高的妇人有点儿气不顺,替自家未嫁的闺中女眷鸣不平。
太傅品阶高,谢家又是几代肱骨,所诞嫡女贵为他朝皇后也不稀奇,可她们的父兄丈夫何尝又不是高官厚爵的门户?
最重要的是,自家的千金,都是安安静静,精精细细地养在闺阁,没做过抛头露面、女扮男装的事啊。
谢福儿在女人们千奇百怪的目光中,入了坐席,席间一束目光飞驰而来,与别人都不一般,循望到斜对面,正是坐在大司农家女眷身边的太常千金宋霰罗。
她肩上两只阴灵又爬上去了,但宋霰罗出席也不奇怪,高官子女,又是要进宫的人,提前来熟悉环境,也是自然。
对坐小会儿,谢福儿被她盯得极不自在,加上被太子拉着跑了一趟,小腹坠疼又卷土重来,正忍着,宫人斟了热茶过来。
茶水上浮着几朵玫色花瓣,是玫瑰花和桃花,还沉着几片山楂和枸杞,她喝了几口,竟将钝痛压下大半,见太子在白玉半阶上悄悄挥手,才知道是他吩咐的。
这个胖得看起来糊糊涂涂的太子,怎么会发觉自己腹痛,还懂得花茶解除经痛?
见他依旧笑得看不见眼睛,一具身体得要占据两到三个人的席位,谢福儿心里温温,胖是胖了些,却还真是个大暖男啊……只可惜长歪了。
正想着,柏梁台登台口处传来动静,内侍尖秀的通禀声传来,太后与皇后一行人,到了。
陈太后今年五十有八,但丰容盛鬋,因为发福,面皮撑得紧绷,没长半条皱纹,看上去至多四十擦边儿,叫官眷们免礼坐下,和蔼道:“今日好不容易避开家中的男人们,出来放风闲侃,不必拘束。”
众人依太后话,呵呵随笑,频频点头。
太后身边跟着个亦步亦趋的中年女子,三十多的年龄,万鸟朝凰青紫曲裾深衣,显然是当朝的蒋皇后,鹅蛋脸庞,乌眉星眼,典型东方美人,不过大概是地位超然,表情不好太过轻佻,有些肃。
跟在陈太后另一边伴随的贵妇人,与蒋皇后截然不同。
正是宫中的郦贤妃,今日伴宴,一身绫罗蚕丝直裾礼服,上绣珍珠银泥七宝,妩媚婀娜,姿态轻柔。
这位郦贤妃,小心搀扶着陈太后,不时笑语,伺候得周老道,无不妥帖,目光却时不时投向太后那侧的蒋皇后,每掠过之时,眼中便褪去笑意,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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