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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福儿话一出口,皇帝敛目,不消小会儿就下了决断:“红颜祸水。闹得两宫不宁,还惊动了太后,就留下这边当差吧。”

这边?谢福儿呆若木鸡,痴了半会儿,才知道是被留了皇帝这头。

司籍司的人负责帝后四妃的事务,留在皇帝这边也无可厚非,皇帝为了不落个偏倚徇私的名声,谁都不给,留下自用也能平息风波……

得了,挡了眼前劫才是至关紧要,总不能刚进宫就得罪皇后和贤妃、两面不是人,谢福儿精神劲头来了,拢袖匍下去:“多谢皇上替奴婢拿了主意,奴婢就听皇上的,今后就在这边当差。”反正只在书房走动,见面也不多。

额一垂,螓尖顿地,一颗乌黑汪汪的脑袋瞧得皇帝心里兹兹痒,小姑娘就是好打发,这么一下子就又精神了,端起脸孔教诲:“今后可要把这份力气用在职岗上。”

谢福儿做戏做套,屁股翘得老高老高:“奴婢今后定当尽心当差,听宫中长官的话,决不怠慢。”

皇帝微笑地盯着她浑圆嘟嘟的屁股:“似模有样的,这才第一天进宫就比别人会卖弄!谁教你的。”

谢福儿以为皇帝不喜欢,直起身子,摸摸脑勺,推到无辜人身上:“奴婢家的阿赏就总这样,奴婢照她学的。”

皇帝见她屁股放下去了,有点儿说不出的淡淡失望,也懒得管阿赏是头猫还是只兔,随口:“怎么谢敬乔对家奴管得这么严?动不动就下跪磕头?”

对家中仆婢滥树规矩、胡施私罚对于官员来讲,不是个好听的话,轻则受同僚讥笑参本,重则削级降位,谢福儿生怕误了谢爹爹,推翻刚才的话,辩解:“奴婢父亲对家人松紧有度,亦张亦弛,人人都爱戴奴婢父亲。”

皇帝眼皮一动:“对,上回还说要给太傅赏赐的,今天正好你在,看着办。”

谢福儿好些会儿才想起,皇帝是说群芳荟清凉殿的那事,伺候好了就给谢爹爹擢官加爵,脸有些发烧,回绝:“回皇上,美意奴婢心领了,就算了吧。家父这一代能入阁为臣,贵为三公,已经算是到了顶的风光,个人资质有限,再往上封,只怕依父亲的能耐,担不起那个造化。”

天子赏东西,还真是难得有几个人能回答心领了。

“不能算。”皇帝老爷很坚持,一顿,又道:“谢敬乔没能耐,你屋里不是还有个弟弟吗。叫什么来着,就是那天在书院跟朕侃侃而谈的那个小矮人儿,赐爵还幼了些,订过亲没?不妨在宗室挑一挑,指个亲王里头年龄相当的公主给他,看你弟弟的模样,也有些驸马的富贵相……”

谢福儿大惊失色,你才有驸马相,你家都有驸马相,这年头公主就没几个不厉害的!不事公婆,殴打小姑,驸马个个短命,家家户户都避之不及。

再说了,这份封赏,还不定打什么旗号!无端端的被加封,家人怎么会不怀疑?

谢太傅什么构造?谢夫人什么构造?双剑合璧,一猜一盘绝对就问出来了!

谢福儿到这会儿还不敢跟家人说,现在见谢延寿也被牵扯进来,更铁了心往外推:“胞弟还小呢,这才五六岁的小人儿就受了封赏,怕会助长骄气,不利日后成长,多谢圣上关爱!”

皇帝还没被人打过回马枪,不顺气:“留着,日后再说。”

谢福儿见他微微变了脸,不敢再继续推,敷衍:“谢圣上体恤,等奴婢想到了,再呈报给圣上。”

皇帝峦眉一抖:“这就妥了?”

谢福儿连忙又趴平了下去,行了一套完整礼:“吾皇圣明。”

皇帝再见屁股,面容一轻,心情平和了,陡然记起卢太姬验身回来后的禀情,迄今还遗着些不信邪,唤她上阶,近些说话。

昨天夜里,乳娘过来禀报:“谢女史验贞一事已经妥当,只一事需得告诉圣上。”

彼时晚间,皇帝手持军机黄卷,坐在简榻案首,听了卢太姬的话,还在悠闲手翻卷册:“乳娘但说无妨。”

卢太姬也就将谢福儿身子完好无破之事说了。

皇帝手中的公文要卷咚一声落桌,骨碌滚到桌下。

卢太姬早有几分猜疑,见皇帝面色通红,鼻翼抽搐,更笃定了,那名谢女史的经手人竟是圣上,也不知是何时何地宠幸过,为了给天子挽尊,马上补道:“但确实有过行房痕迹。

那一日是匆忙了些,也是第一次在宫外生地幸女。但也不至于大意至此。

皇帝一夜萎顿,辗转无力。

谢福儿遵旨上了阶,还惦记着郦贤妃袖子掉汤里惹了皇帝的事,避开食碟茶盅,暗中收紧了袖口,不敢太靠拢,嗅到他身上又跟那日精庐的熏香一样,身上起了疙瘩,一半转移心思,一半奇异,脱口而出:“圣上衣袍上的熏香闻所未闻,不知道是什么草卉精华?”

皇帝暂时忽略那茬子郁事,答道:“大秦的阿勃参。”

大秦……古罗马?山长水远的隔了几个洲跑到亚平宁半岛去了,难怪偌大个太傅府不单没人用,描述香气也没人听过,原来是个舶来洋货。

皇帝见她像刻意窒住呼吸,浑身颤然,眉间一挤,不喜:“打个什么筛子?”

能说这香味是她抹不掉的阴影么?能说一闻着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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