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最终没能离开。
沈靳第一次向她展露他的强硬。
她退,他进,步步紧逼,一路从门口纠缠到床上。。
在那张他们共枕了五年的大床上,极尽癫狂和沉沦。
除了梦里在大理那次,结婚五年,他们还从没有像这样疯狂且毫无保留过。
夜色深浓里,虚实对比的强烈落差也让夏言情绪失了控,在他沉沉压迫而来的那瞬,被他紧紧压扣在头顶的手掌因欢/愉而扭曲屈起,濡沫交缠的唇舌里,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沈靳动作微顿,指腹一点点地擦掉她眼角的湿润。
“别哭。”他哑声低语,气息微喘着,动作从激狂慢慢转为温柔,克制伴着失控。
这样的沈靳让她心里越发难受,眼泪越掉越多,几泣不成声,手臂却紧紧抱住了他,胡乱地回吻他,把他当梦里的沈靳,可是脑中回转过林雨和童童开心笑闹的画面时,这样肢体交缠的画面慢慢变成了他和林雨……
她用力推开了他,扯过被子,背过身,喘息着,平复着。
沈靳面色复杂地看向她。
“早上我遇到你之前去找过童童。”夏言哑声开口,抓着被子慢慢坐起身,“林雨也在,和童童玩得很开心,我就没过去。”
沈靳倏地看向她的背影。
“当初我出事前,你妈和我说,希望我能接纳你和林雨。我想我是没有这样的胸怀的,所以我觉得不如我退出,成你们。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把童童给我就好。”
低声说完,夏言下了床,被沈靳拽住手臂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沈靳嗓音很沉,“但我说了,我和林雨没有任何关系。”
夏言没回头。
沈靳掐着她手臂将她掰转向他,盯着她眼睛,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澄清:“夏言,我和林雨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眼睛里的认真像极了梦里沈靳和她澄清时的样子。
她笑了下,又想哭:“我相信你。”
“沈靳,其实无论你和我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的。”
“可是……”
她声音微哽,“可是沈靳,我们回不去了。”
他说他和林雨是清白的,她相信他,梦里她愿意相信他,现在依然会选择相信。如果是以前,她甚至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只要他不喊停,她就这么平静地让日子继续过下去,可是她知道她回不到以前那种甘之如饴的状态了,她得到过他的爱情,有过对比,也产生了落差,她没办法再回到当初那种相敬如宾的生活了。
哪怕只是一个梦,她也回不去了。
从沈靳家回来,夏言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去平衡那个梦境带给她的失落。
纪沉劝她放下,面对现实,可是真的要放下时,心很疼,不是生理上的不适,就是疼得难受。
清醒前一夜,沈靳牵着她手走遍古城的大街小巷,在她酒吧给她唱“知足”的样子一遍遍在脑中回放,他们一起领证、一起下厨做饭的画面也一遍遍地回想,他叫她回去,说想要和她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可是她回来了,他人呢?
所有人都告诉她是假的,是她臆想的,劝她放下,可是夏言发现,她真的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
她想把“遇鉴”做起来,一个融合传统编织工艺与现代家居的品牌。纪念那段永远不可能存在的爱情也好,情怀也好,她都想把它做起来。
纪沉说她疯了,她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哪怕她早期在网上经营着个叫“sky天空”的手工编织女包品牌,也只是小打小闹的规模,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只身跨领域投入高端家居市场,光组公司就不是她一人能做的,更何况还需要大规模的成本投入。
夏言想她大概是真的疯了,哪怕不可能成功,她也非要试试不可。
“遇鉴”是她和沈靳爱情唯一存在的见证,她没办法把梦里那个沈靳变回来,但是这个他们一手创立的品牌,她就是穷尽一生,也要把它还原出来。
在身心投入它之前,夏言想先去一趟大理。是念想,也是告别,大理那一夜的梦太美,沈靳站在歌台前,手握着话筒给她唱“知足”的样子也太美,她舍不得遗忘。她想去走走,看看这座满足过她对爱情的所有幻想的城市和梦里的样子有什么不一样。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大半夜的一个人在手机上订了机票,2016年的交通和网络比2011年要发达许多,她订了最早那一趟的航班,早上六点多,凌晨四点就出了门,到机场时人还很少,值机的人不多,然后在稀稀落落的值机乘客里,夏言看到了林雨,不期而遇。
夏言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种特别的缘分。
林雨也看到了她,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微微笑了下,没打招呼,而后随着排队的人流往前走。
她先办完的值机手续,办完时却没有马上走,在队伍外等她。
夏言办完值机手续一回头就看到了她。
林雨冲她微笑。
夏言也勉强弯了弯嘴角。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地一块到了安检口,同个队伍,林雨排在了夏言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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