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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里中了两次中毒,谢福儿觉得自己要是穿回去,头件事绝对要买乐透。

……

宫中各部门大事当前时,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苏才人母子殒命不到一个时辰,查出了毒源。

苏娃是从远条宫回甲馆画堂后不对劲儿的,。

宫人说,才人先是手足乏力。

大伙儿只当是她出外一趟,累了,并没在意,倒是才人害怕耽误了腹中胎儿,骂骂咧咧嫌下人不经心,叫品藻扶自己去寝室睡。

酉时,才人开始流汗,说肚子不适,叫内侍去唤太医。

酉时刚过,才人疼得打滚,还吐了两次,再等内侍跑腿回来,才人已在床上挺着青筋纵横的肚子断了气。

这样一说,可能是在远条宫内出的意外。

皇帝听了汇报,组了队就往远条宫跑。

一队是廷尉官员,一队是太医。

一进门,廷尉去宫殿外的小厨房翻出了杯子,用太医提出的死者呕吐物一比对,□□不离十,就是远条宫的茶有问题。

皇帝听宫人说贵妃是跟才人一起饮的茶,带着太医就进来检查。

谢福儿明白了,端给自己的那杯有毒,苏娃的是没毒的。

苏娃叽叽咕咕地怕她害自己,她干脆跟苏娃调换了杯子,于是苏娃成了她的替死鬼。

谢福儿恍了半天,望向赵宫人,赵宫人身子一抖,跪下来:“是奴婢失职了,险些害了贵妃!”

谢福儿不觉得赵宫人会害自己,相处了多时的人,秉性怎样她知道。

几个时辰前是品藻随赵宫人一起去旁边厨房烹茶的。

皇帝显然也寻到了凶手,不然早就将赵宫人拖下去了,只甩袖斥骂:“亏你还是多年老人,有人要害贵妃,居然浑浑噩噩!”

那边骂着,谢福儿这边早像刺猬似的,通体插满了银针,被两个大块头医妇摁在床上,直挺挺地不能动弹:“我没喝那杯,呡了一小口,沾了沾唇罢了。”

皇帝焦心,喝的是毒,可不是五粮液。

还真是个招毒的体质,上次也就罢了,只是外感毒源,这回进了肚。

一杯下去,不到两个时辰,活活毒翻两条命,她居然不当一回事。

游御医取出银针端看,诊脉后,问了贵妃几句,终于一头热汗:“暂没什么,贵妃现在也并无不适反应,但不好说……如今是没什么,可能是体质好,抵过去了,也可能是……”

“什么。”皇帝梗着脖子。

喝得剂量少,还没到毒发时辰,游御医不敢明说,只耷着头:“……这些日子微臣会贴身瞧着贵妃,万一有什么动静,马上救治。”

谢福儿抬眼皮看皇帝,只当他又要发脾气。

皇帝听了老御医的话,胸口被擂了一拳头,垂下头,半天没吱声。

谢福儿顾不得理皇帝的心情,喊住游御医。

游御医知道贵妃要问什么,对着皇帝说:“脉象稳妥,皇嗣一切安好。”

皇帝嗯了一声,只握住帐子里的人的手。

谢福儿说:“都没事,有什么好操心的。”

皇帝没讲话。

谢福儿这才意识,怎么能不操心,甲馆画堂那刚死了人。

不管他对那母亲如何,孩子却还是他的孩子,怎么能有好心情。

她喉咙一动:“苏才人母子死得冤,您得快些早出凶嫌——”

话没说完,皇帝拉起帐子,把她抱在手里。

门口的内官外臣轻微哗然,鸟兽散。

她的手贴在他修长而健朗的后背上。进屋时他脱了大氅,殿内暖和,他只穿着件单袍。

她能感觉到手心热烘不堪,泛着潮气。

“到这会儿还要试探我吗。”皇帝汗流浃背,惊了驾。凶手本来是要害她的,她也放进了嘴里,还喝了,要是最后没有调换杯子,现在在床上挺尸的,就是她了。

他试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手就收得愈紧扎。

她暗示过有人要害她,可他没信,现在想想,心都快跳出来了。

慢慢又沉下来。

--

苏才人一案,交宫中廷尉和宗正府共同审理。

甲馆画堂的宫人部押解下狱。

本来也有人怀疑贵妃,毕竟是在远条宫出的事。

皇帝驳了回去,有人会在自己宫殿毒杀别人吗,就算是,会让自己也中毒吗。

查案官员们被反驳地哑口无言。

宫中炼狱没人熬得住,凶手本来就存着为主人拼命的精神,没几天就撑不住,认下了。

正是品藻,与赵宫人备茶饮时,在茶水中投毒。

剧毒粉末是藏在指甲缝里带来远条宫的,端茶中稍一倾斜,便能渗进去,赵宫人就算脑袋后面多长个眼也不知道。

品藻只说,看见苏才人被皇帝打发离京,她有心护主,总觉得是贵妃害的,一直都有报复心,私下托人买了毒,打算贵妃要是不愿帮才人,就害了贵妃,为才人报仇。

谁想才人心存芥蒂,不敢服用贵妃宫殿中的饮食。贵妃大方,主动将茶水调换了,结果才人反倒冤枉死了。

品藻又随意指了名帮自己跑腿出宫买毒药的小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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