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把万仞孤峰之上耸立的一座破庙映照的像一口血红的天棺静静地横在山巅上。
断壁残垣,遍地瓦砾,古木盘虬,树下鸦粪尘土扑鼻,似乎庙中久无人居,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唯有废墟前方,破庙断墙上面尚有一些模糊的古老图案,有一股神秘的气息笼罩在上面不停的流转……
就这样一座荒败的古庙,此刻竟从里面漾出一圈淡淡的青灯光晕,让人感觉诡异和不解。
古庙大殿尚末倒塌,正中高悬一块锈迹斑驳的铜匾,上面虬曲苍劲的刻着四个古字“弥罗天宫”。
大殿上方,有一紫木红檀大椅,上面盘膝坐着一个人!
此人身着一身青袍,深可见骨的伤口数十处,将青袍染的血迹斑驳,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胸前有一个碗口大的伤洞,伤口四周翻起的血肉虽已微微干涸,却还不时有殷红的鲜血渗出,顺着衣襟滴滴往下流淌,地面己被染的血红一片。
显然,他已经受了致命重伤,但他端坐的上半身躯仍然屹立不倒,如一杆铁枪般挺立。
正如他右手握的剑一样,充满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宁死不能折其刚的意味!
突然,山顶陡然刮起了一阵旋风,空中顿时乌云翻滚,遮天盖地,毫无预兆的从阴沉沉的云团中劈下了道道闪电,细看却是从云层中射出无数闪电般的身影,像密密麻麻的黑黄雨点出现在视线中,凭空踏临山顶。
片刻一股凶悍的气息就覆盖了整个山顶,古庙“弥罗天宫”瞬间被团团围了起来!
蓦地,大殿之中那人将双眸睁开,亮晶晶的一对招子,像二道闪电直射殿外,映的连青油灯的光焰都黯淡了下去。
任谁也没想到大殿之上坐着的竞是一个活着的人!
“天杀堂的人,你们终于来了!”这人吐字如雷,声音如黄钟大吕般震响,音波掀起,形成了一股气浪,将率先逼近大殿的来人尽数阻在了门外。
话音刚落,外面猛然又有脚步落地的声音,踏的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震动,脚步声哗啦哗啦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好似群狼奔腾合围,要猎杀大殿之中的猎物!
从脚步撼地声就能听出来,来的是一众修为深厚的高手!
只是这一众人拥了上来,却无一人敢率先破门而入,唯有几声厉叫,如狼夜嚎,响彻在大殿门外:
“青衫神剑,交出荒古血脉传承,可饶你不死!”
“韩海云,你已经死到临头,那部宝鉴录乃天宫隐秘,在你手上,根本就是暴敛天物,交出来可留你尸!”
“青衫神剑,你虽成战神,屹立在罗天修真界巅峰,但仙路已封,成仙再无可能,与天抗争,就是死路一条!”
“这天下第一血脉传承的神物落在你手上,纯属浪费,多少年了,你的荒古圣体大成毫无进展,还是交出来,可免你轮回之苦!”
阵阵喧嚣的叫声不绝,越来越高,随着这厉嚎尖叫,天地仿佛都震动起来。
看着四周只是一片呼喊,但却并无一人胆敢冲进殿来,韩海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笑。
虎死雄威在,今日他纵然已经山穷水尽,但还是睨藐天下,傲视群雄,对所来的这一众高手视若蝼蚁,根本不屑一顾!
他己经记不清为了荒古血脉出手杀了多少这样前来争夺的高手。
天下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天杀堂”曾派出八百余高手修者,将其围困绝仙台,他愤然与之死战,直杀的四周方圆数千百丈之内,血流成河,残肢断体遍野。
在重伤不敌之际,他引爆了绝仙台下面的一条元石灵脉,尽毁强敌绝尘而去!
追杀,永无休止的追杀!
天杀堂布下的局,就是纯粹的死局,不死不休!
一路血战,斩杀追击自己的玄级战尊达百名之多,地级战圣三十余人,天级战帝十多位。
拼死逃出,却也让他元脉尽毁,几乎成了废人。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寿元不多了,便抓紧时间,行程九万里路云和月,谱写了一曲杀戮离殇的战歌!
他似王者降临,将危害秦洲大陆百姓千年的罗刹教万余人屠戮一空,将千毒门连根拨起,就连远在天边的天魔宫都没放过,斩草除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最后他终于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与自己那位绝代红颜见了最后一面,把天下第一血脉传承的荒古神格精血留给了自己末出生的孩子,而自己却只留下了一丝。
他宁愿自己独赴黄泉,也不愿牵连这个对自己深情如海、兰质蕙心的女子……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离她母子越远,她们就越安。逐狠下心,一步一回头,带着无限的眷恋,无限的悲痛和无限的希望,还有无限的杀机,急驰而去。
在生命濒临死亡、油尽灯枯之际,他进入了荒古禁地的斩天峰,却意外的发现这绝峰之巅竟比往昔多出了一所庙宇。
由于失血过多,让他神情恍惚,分不清楚这是真实还是虚幻,这才进入了“弥罗天宫”中。
而今,令他费解的是,这荒古禁地万年才开启一次,自己是靠秘道才进入的,天杀堂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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