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张县令以,方便照料世子之名,两人又同是男子,所以将她安置在厢房的偏房里住着,导致她这段时间睡的很不安心。
只要想到对方掀了帘子就可以走到偏房,她就觉得难以忍受。实在是太没有安感了。
元晔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是因为这个生气,“你若不愿,自去与张大人说了就是。”
云一撇了元晔一眼,当她不想呢,“张大人怕我离你太远,觉得不妥。”
元晔:“这有什么不妥的,我现在不是已经大好了吗?”
云一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元晔见状无耐道,“我知晓了,我与他去说便是。”
云一听了高兴起来,收拾好棋盘,见天色不早,便对他道,“今日便到这里吧,等会儿起了露水,着了凉就不好了。”
元晔看着变得活泼开心起来的云一,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此孩子气,果然还是个孩子。
……
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云一生活上方便了许多,自然不再着急告辞接着游历了。
这日一早,她早早的去给元晔把了脉,然后就打算出门去街上的种子店,找一些青州县没有的菜种或特产,打算托镖局给带回去。
这些年五师兄在外游历,经常随信送回来许多,他在外遇到的新奇物种,其中就有黄瓜的种子送了回去,当时云一一见,开心的不得了,一番培育之后,黄瓜顺利开花结果,在青州县适应的很好。
她便决定此行,要再多找些黄瓜种子送回去,打算让新入门的去馋师弟去种植,他极擅耕种,去年的黄瓜便是他培育成功的。
她出门前,师父就说今年的黄瓜部留作种子,明年会推荐给柳树村的村民们来种植,到时候,只需要还他们一定量的种子,就可以了。
……
走到门前,云一被拦了下来。
“道长需要有贵人的许可,方可出府的。”
云一看了看拦在她面前的门房,甩袖了回到内院。
真有意思,这人还真打算把她,当作一个普通道人拿捏不成?
她就不信了,拼了今天身份暴露,也要问个清楚,救人的反而受被救人的胁迫,他将王法置于何地?将礼法置于何地?
云一气冲冲的走到内院门口,就看到元世子正让人抬了贵妃榻摆在花园中,当即更是火冒三丈。
元晔眼角扫到去而复返的云一,正打算开口叫对方一起来对弈一局,就见他冷脸走上前来。
“请问世子,为何命门房拦我出府?我如今可是世子的犯人吗?”云一双眼犀利的看向元晔,想着无论他接下来说任何话,她都要用王法、礼法质问对方。
原本兴致勃勃,面带微笑,打算邀了云一一起下棋的元晔,面对云一的质问,顿时沉下脸来。
他挥开婢女的搀扶,迈步走到云一面前,倾身低头盯着云一的双眼道:“怎么?去尘道长是来质问本世子的吗?”
云一看着对方突然靠近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退完又觉得自己仿佛失了气势,赶忙又进了一步,“我问世子的问题,世子还未回答。若我是世子的犯人,还请世子说出我所犯何罪?若我不是世子的犯人,世子又为何几次三番拦我离去?现如今我连这县令府宅都出不得了吗?”
元晔看着眼前少年,高高挑起的清秀眉头,因为生气而瞪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因为紧张而不停的颤动着,小巧而挺立的鼻子,粉嫩而丰润朱唇,这孩子长得可真是惹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