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在皇城内跋扈,在陛下眼里根本不是事,他关注点在于外臣如何认识宫内的祁王。
陛下接过殷承钰手中的奏本,随意翻了翻,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怎么遇上燕卿了?”
这句问话却暗含陷阱。
殷承钰根本就不该认识外臣,而外臣根本也不可能认识她,陛下怀疑他这个“小弟”不本分了。
殷承钰不卑不亢地答道:“在慧宝斋中,臣只碰到一名干预锦衣卫执法、口出狂言的狂徒,以及一名被纪贤押入诏狱的囚犯。”
“当真?”陛下反问道,用奏本抬起殷承钰的下巴。
陛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跪服在足下的殷承钰,一双远山眉承自她不知名的生母,可是那双眼睛却实实在在是太祖的翻版,与他的眼睛如出一辙,陛下突然在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危机感。
不过这念头只在脑中闪过一瞬,就被陛下自己否决。他堂堂天子忌惮一名女子?简直可笑!
陛下捏了捏眉头,放下手中的奏本,有些疲惫地说道:“下去吧,最近安分些。”
殷承钰恭敬地行礼退下,只留陛下在烛火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