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飞快换好衣服,将两具死尸扔到车上,又扯了几具残尸挡住八字胡,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马屁股后面放着一堆兵刃,除了八字胡的腰刀,还有各种其他武器,似乎是天地会那些人用过的。
兵勇的制式武器有两种,一种是三尺余长的腰刀,还有就是六尺出头的红缨枪。
不过现在是要偷袭,无论是腰刀还是长枪,都不太适合自己。
他将腰刀轻轻放下,取过一个带血的牛皮套,套中裹了四把短刀,看样子似乎是杀猪匠吃饭的家伙。
放血刀身带血槽、斩骨刀头大身小、剔肉刀又尖又韧、劁猪刀三寸似桃。
这些刀长不过尺余,刀刃磨得明亮如镜,刀身却黑中带红很不起眼,正适合暗杀所用。
陈冲满意的将刀囊系在后背,又把腰刀挂在腰间,俨然全副武装。
随即他压低了帽檐,拉着马车一步步向那军头走去。
屠宰场的工作经历,让陈冲明白一个道理——人比猪更脆弱。
面对手持利刃的人,人会恐惧;面对凶恶的敌人,人会胆寒。
所以即使对上十二个人,他也并不怎么担心,只要先杀几个最强的,自己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在屠宰场兼职时,带他的老伯说过,如果要连杀好几头猪,最好从最强体壮的开始。
若不在状态最好的时候,把最有力、反抗能力最强的猪解决,等自己体力弱了,就很难处理这种大家伙。
对此,陈冲深以为然,他盯上那敦实军头,也正是基于老伯这个经验。
真实世界可不是打游戏,什么先清小怪、回满状态再打首领,那根本就是扯犊子。
众勇卒都在忙碌,他换了衣服,又有马车掩护,倒也没人发现异常。
缓步走到目标身后,军头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身。
但迎接他的,是余光中一只醋钵大的拳头。
随着太阳穴一痛,阿克墩只觉眼前一片血红,随即就陷入了黑暗中。
陈冲心中很清楚,迷走神经被重力击打,这军头绝无生还可能。
见目标倒地,他卷着舌头嚷嚷道:“快来啊,老大晕过去了。”
剩余勇卒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事,一齐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莫不是中邪了?”
“不像,咋个办?”
“要不喷口酒?”
见众人乱作一团,陈冲低着头粗声粗气说道:“别叫了,先把老大扶起来,再来两个人,一个掐虎口、一个掐人中!”
“对对对!”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也没注意是谁在说话,立即吵吵嚷嚷行动起来。
三四个敌人被跘住手脚,陈冲自觉压力又小了一些。
他悄悄退出圈子,走到最外围一人身后,抓住这人下巴,猛地往后一拧。
又是咔嚓一声,气管错位,此人顿时没了性命。
还剩十个!
他面色平静,接住倒下的尸体,将其拖到马车后面。
按照老办法,又连杀两个。
正准备六杀超神的时候,忽然一个勇卒叫道:“咦,你不是我们队的兄弟!”
这人叫声很尖,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行迹暴露,陈冲放弃了暗杀,拔出腰刀就向尖嗓子劈去。
尖嗓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刀向自己兜头砍来,下意识就要抬手抵挡。
不过陈冲有心震慑众人,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尖嗓子怎么可能挡的住?
他一刀斩下,刀刃先将对方小臂砍成两截,随后刀锋掠过脖颈,只见一道血线喷出,尖嗓子死的不能再死。
这时,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大叫着有反贼,便四散跑去取武器。
陈冲一听“反贼”两个字,心中顿时火起。
狗鞑子,反你妈呢!
他怒火中烧,寻了两个最胆怯的,两刀便劈死了,又去追杀逃得远些的。
这些兵勇虽称不上精锐,但终究是见过血的货色。
在度过最初的慌乱,又发现只有一个敌人之后,终于慢慢镇定下来。
人多势众,那不怕了!
于是众人拿刀的拿刀、取枪的取枪,吆三喝四一拥而上,准备将敌人围住,用乱枪捅死。
陈冲凛然不惧,占着身高腿长、身法灵活,在包围中进退自如。
一刀捅死一个鞑子,他心中有些懊恼。
早知会遇到拿长兵的对手,当年怎么也该请师傅教一路八卦刀,否则也不会像自己现在这样,手持利刃却只能靠着蛮力挥砍。
幸亏敌人胆气被夺,自己身体底子好,加上练的又是八卦掌,这才能在对战中游刃有余。
八卦掌最重身法,步伐灵活多变,动起手来滑不留手,随走随打,根本不怕被围殴。
虽然没有相应刀法,但应付这种场面,陈冲也算是有惊无险。
在不断游走拼杀中,他觉得自己身法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得心应手。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许多平时感觉可有可无的动作,竟然能发挥奇效!
看到又一个同伴惨死,仅剩的几个兵卒,被吓得连连退后。
敌人如此凶恶,近身缠斗实属不智!
几人惊骇欲绝,同时舍了腰刀,取来长枪远远戳刺,再也不敢与陈冲近身。
陈冲杀得兴起,也索性扔了腰刀,在地上捡了杆红缨枪。
长枪在手,哪还管什么八卦掌?
他仗着一股血勇,追着被杀得胆寒的敌人,就是一阵乱捅。
不多时,剩下几个敌人也败下阵来,终究难逃一死。
最后一人见势不对,扔了武器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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