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转过身,见陈冲孓然而立,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只剩一个人了?
随即,他又皱了皱眉——自己的徒弟,竟然往那三把交椅而去......
神案前的椅子,怎么能乱坐?
见地上有颗钉子,他一个戳脚就将钉子踢飞。
钉子如同一枚暗器,斜斜从椅子下面戳出。
座椅近在咫尺,韦小宝根本不知椅子上有什么,猛地一屁股坐下。
瞬间。
他脸上的得意凝固了:“啊哇——”
陈冲强忍着笑,幸好钉子在椅面露出的尖并不长,不然就这一下,韦小宝少说要躺半个月。
对孽徒小施惩戒,陈近南心中舒畅。
他一把将痛到跳脚的韦小宝抓住,欣喜道:“小宝,没想到你刚入会,就迫不及待要担负重任。”
韦小宝捂着屁股,指着陈冲道:“不是师傅,我没有,有陈大哥......”
陈近南立刻打断:“没错,你和陈兄弟都是好样的,正所谓年少志高,我没有看错你们!”
韦小宝砸了咂嘴,听到偶像表扬自己,下意识挺起胸膛。
不过就一个眨眼功夫,他像没了骨头般向下坠去。
“师傅你听我解释,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是那把椅子上......”
陈近南将他一把薅起来,大声喝道:“住口!孽徒,大丈夫一言九鼎,如果你敢背信弃义,那就是犯了第八条会规,按律当斩一手一脚!”
“啊——不是吧?”
韦小宝吃惊道:“师傅,还有这种规矩?咱们是天地会还是整人会啊?”
陈近南恍若未闻,一手拎着韦小宝,对忍笑忍得很辛苦的陈冲说道:“跟我进来!”
两人走进内堂,陈近南端起一杯茶,示意两人坐下。
韦小宝趴下看了看椅子底部,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陈近南喝了口茶,这才严肃说道:“陈兄弟、小宝,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我可以用聪明的方法跟你们说话,但外面的人就不行。”
韦小宝:“不解。”
陈近南放下茶盏,看着堂上忠义二字,缓缓说道:“读过书、明事理的人,大多数已经在清廷里当官了,如果我们要对抗朝廷,就要用一些蠢一点的人。”
韦小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将双手拢在袖子里,缩着肩膀没有说话。
陈近南并没有注意到韦小宝的变化,继续说道:“对付那些蠢人,就绝不可以跟他们讲真话,必须要用宗教形式催眠他们。
‘反清复明’只是一句口号,和‘阿弥陀佛’是一样的,清朝一直欺压我们汉人,抢走我们的银两和女人,所以我们要反清......”
“要反清抢回我们的银两和女人,对不对?”
韦小宝接过话头,脸上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至于复不复明,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关我们鸟事对吧?行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请继续——”
听到两人的对话,陈冲下意识皱了皱眉,发现有些不对。
在此之前,韦小宝一直对陈近南很敬重,从来没有胡乱插过话。
因为他敬佩陈近南的为人,觉得他是个英雄。
天地会反清复明,就是为了让众多汉人,能够不要被清廷欺压,可以说堂堂正正。
不论陈近南怎么想、怎么做,作为总舵主,他都不该说出这番话。
陈冲回忆片刻,发现韦小宝在今晚之前,一直是个满腔热血、希望做英雄的人。
但陈近南一番话之后,他除了还有点人性,完全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忽然,陈冲心中出现一个疑问——
陈近南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此人博学多才,一生矢志抗清。
他若投奔螨清,地位绝不会低于施琅,甚至能受到重用,以作天下表率。
这么一个有原型、且在《鹿鼎记》原着中,一直忠贞于反清的人物,只要脑子没问题,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这个世界,是星爷版《鹿鼎记》的时空,但即便是有星爷的电影,在成为真正世界后,一个个真实的人物,也不会真的无厘头到小丑的地步。
那么问题来了:陈近南这番话,到底是出自什么目的?
陈冲深吸一口气,心说我倒要搞清楚,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想到这里,他拿出刚到手的海底、文书、腰牌,将其一把扔到地上。
随即冷笑道:“既然陈总舵主这么说,那就算我陈某人瞎了眼,这天地会不入也罢!”
腰牌落地之声,直接吓了两人一跳,韦小宝更是手足无措。
陈近南脸带讶色,皱眉道:“陈兄,好端端何出此言?”
陈冲冷哼一声,讥讽道:“陈总舵主,你把我和韦兄当白痴,岂不是欺人太甚?”
韦小宝忙问道:“陈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
见韦小宝发问,陈冲反问道:“既然反清复明是狗屁,目的是银两和女人,那老子现在就去找鳌拜。
想必天地会总坛,加上你陈总舵主的人头,应该值不少钱和女人吧?”
陈近南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杀机。
韦小宝很会察言观色,连忙打岔道:“陈大哥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咱们发过誓,背叛天地会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说罢,他看向陈近南,眼中尽是恐惧和哀求:“师傅,陈大哥是喝醉了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冲轻蔑笑问:“韦兄弟,八旗兵围困丽春院,几乎是插翅难逃的局面,你甘冒奇险救下我们,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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