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种,这地名也对不上啊,刚才听了小厮免费说了这么长一段评书,除去‘靖康’之外竟然愣是一个熟悉的地名人名都没听到!”
“栓子,大槐树具体在什么地方啊?”兰望想要再敲出一点信息。眼前的这个小仆人可是个活百科,不用白不用。
“回少爷,小的刚才也提了一嘴,就在涣水汇入大江的河口那里,咱们离那里已经不远了,再走几步路就到了!”栓子边走边回答。
“哎我说栓子,我看你知道的不少,那我问你:你晓得咱们眼前的这段大江是从哪向哪儿流的?就是东西南北的方向?还有你说的那涣水?”
“回少爷的话,咱们这段大江是西南往东北流的,涣水是西北偏西往东南偏东这边来的。这涣水入大江,咱们这儿的老人常言道是‘涣枝入主干’。说来也巧,大槐树就夹在这‘枝丫’的‘杈’上,是在涣水北岸、大江西岸。人们都说啊,这个地方风水最好啦,所以这老树才选了这个地方...”
兰望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如果自己先前没猜错,中国大陆上存在这样一个方位走向的河流交叉口、河流主流宽度很宽、地形还比较平坦的地方只有一个:武汉!涣水是汉江,大江自然就是长江了,如果这样对应,除地名之外,眼前的一切都对得上。
“但是这样推理也有问题啊!”兰望的眉毛皱了起来,“刚才还听小厮讲,令朝的军队是在这里顶住了北方敌人的南下。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在武汉驻守、还是在长江北岸?!武汉长江北边最后一道天险,应该是鄂豫边境义阳三关之一的武胜关,这个地方卡着大别山和桐柏山脉之间的隘口,地势奇险。如果武胜关失守,丢给了敌人,那从武胜关到武汉之间就是一马平川、无险可据,敌人只消一直行军就能把武汉三镇收入囊中!当初武昌起义之后,武昌革命军挡不住北洋军南下,就是因为武胜关丢的太早了。更离奇的是,我这个便宜老祖宗竟然不过江、不依靠长江天险,而是直接在江北背水一战,还能在那么悬殊的兵力差距下以少胜多!兵家大忌连犯三条还能打胜,这大令朝的军队难不成都是天兵天将?他要是真有这战斗力,也就不会被北边的赶到南方来了!”
以上这些推论,与“这里是武汉”这个可能性最大的结论显然是矛盾的。不过也不能排除小厮口中故事的传说和演义色彩,所谓的北虏退兵当是另有其原因。
“哎,还是想想这封信的事情吧。庸人自扰,庸人自扰啊!”兰望苦笑着自我解嘲。
二人一路南行,有穿过几条街巷,终于来到了江边的大槐树下。所谓“大槐树”,其实就是江边一块大一点儿的空地,地上都是细沙碎石,大槐树的枯干就杵在那正中央。兰望前世来过武汉,据他粗略估计,如果这里真的是原位面的湖北省会,那么这个大槐树的所在地就和原位面江北汉口龙王阁的位置大致重合。
空地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广场周围的酒楼店铺和别处一样也都在歇业。边上没有早点摊,只有一个茶棚,伙计正在收拾旁边桌子上的茶壶和空碗;路上时不时经过几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推着手推车四下吆喝着。一个花子穿的破破烂烂,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脚边放着一个破碗,靠在一段矮墙上睡大觉。
“栓子,我来这儿是想找个人。你背着我绕着这大槐树走一圈儿。”用锐利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在哪里,兰望决定先探查一番。说不定那个王郎中藏在大树背面呢?
“少爷,你要找什么人啊?”
“这个你别管,你就带着我绕一圈,也不费什么功夫。”
“少爷,这广场上也没人呐...”嘀咕着嘟囔着,栓子还是闷着头背着兰望绕着树转起了圈。
刚转了半圈,就看见大树面向江边的一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在打盹儿,是个小老头,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戴个黑眼罩,一身灰布长衫打着七七八八五颜六色的补丁,袖口都磨破了。他的手上满是老茧,手里拿着根竹竿,面前摆着一张小桌,桌上尽是些筒子签子之类算命的物什,还有个包袱。身旁则是一个小旗幡插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神算”两个字,那书法就连兰望这个当年上学时的差等生都不敢太过恭维。他旁边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勉强算是少年。精瘦精瘦的一人儿,一身棕色粗布短褂子、灰色裤子,脚上的布鞋都大张着嘴露出脚趾头,头上一顶小帽歪戴着遮了眼睛,睡得正香。
“少爷,这就是一老一小俩算命的,没有您要找的...”栓子一幅犯了难的表情。
兰望摇摇头。
“什么意思,少爷?”
“把我放下。”
“什么?”
“我说把我放下!放到地上!”
“啊?!少爷,您这唱的又是哪出儿啊?地上多凉啊,我去给您找个垫子去...”
“不用麻烦了。看着这算命的桌子上放的这个包袱了吗?直接给我拿过来,我就用这个垫着。”
“这是人家的东西,不好吧...”栓子又歪着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兰望把眼一瞪。
栓子立刻一把抓过算命的老头撂在桌子上的包袱,放到地上,再把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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