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道主?”
楚风看了眼面如枯草,身如枯骨,生命似已走到的老和尚,心头了然,为何这人一派大德高僧的气象,明明就要涅盘,却反内藏一股截然相反的骇然生机不放?一切都不过是魔道的穷变罢了。
周寅难以置信,“胡说八道,师父乃是「灵空古刹」的大德高僧,怎么可能会是邪天道主那恶魔?”
“邪天道历来一代单传,功至魔道之极,是何来历,谁也不知?若不是有幸见过道主在二十年前留下的气息,那时还不这般严密,方才又见道主施为,我也不能如此肯定。”大汉一脸正容道。
墨夷轻轻一叹,也没有否认,“老夫正是这一代邪天道的道主,不知道壮士一路尾随,有何指教?”
“你……”
大汉心头凛然,这老和尚竟然知道他一直跟在周寅身后,为周寅保驾护航,转念又不禁感到疑惑,他既然知道自己尾随,为何还要动用魔功呢?
以他如今近乎道法自然的魔功,若非那一缕灰败之气,他也无法肯定,他就是昔日不知因何,在江湖上犯下累累恶行,祸害苍生的邪天道主。
要知道那神秘人出手之后,那位小兄弟虽然依旧奄奄一息,但身上濒死之象尽去,只需要找一处僻静之地,好好调养数月,便可恢复如初,甚至不破不立,功力更上一层楼,远胜往昔。
这也是邪天道主作为一道之主,执意道谢的缘由所在。
楚风四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大汉和墨夷互相揭底,事实上对于老和尚的诡异,他们一开始就看在眼力,白夜一句「邪门」,也正是对于墨夷一身魔功的阐释,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老和尚究竟是何来历,也就视而不见,静观其变罢了。
墨夷对于身份曝光,丝毫不以为然,淡然自若的说道,“往事如尘似烟,种种恶行,我亦悔恨当初,只不过时不再来。施主若是想要讨回公道,便请动手吧。老僧无话可说,但求因果了断。”
“哈哈,道主如今胸襟,实在是教洒家好生难以置信!不过,佛门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大师已经改邪归正,洒家又非来寻公道之人,何必枉做好人?”
大汉面对周寅充满敌意的目光,大笑一声,泰然自若。
墨夷不以为然,只是怜爱的看了眼周寅,便无悲无喜的说道,“阿弥陀佛,正如生命有生必有死,有起便有落,万物置身因果轮回,往复不绝。昔日老僧自负才情,急功近利,造下滔天杀孽,合该有此一报。若可解脱,老僧反倒感激。”
“佛门视生为善,视杀为恶,大师如此一心求死,难免有违佛理,便是放下了也恐怕无法成佛吧?”
大汉虽然一口调侃,却不知不觉将「道主」改回「大师」,显然已经脱离往昔,承认了眼下的「灵空古刹」大德高僧,而不是昔日的邪天道主。
周寅明显感到墨夷对他不一般,那份怜爱绝不仅仅是师徒之情,看着墨夷复杂的过往,不由浮想联翩,然而他只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成年便被赶出村子,孤苦无依的孤儿,又焉何能与墨夷产生牵扯?他的心也告诉他,不要胡思乱想。
楚风轻笑道,“好了,既然尘事如烟,两位都非凡士,又何必执着呢?比起这个,大师更应该关心一下令徒,究竟是何人要将他置于如此死境?”
周寅回过神来,虽然没有证据表明,盗他一身功力,并置他于死地的妖女,也是那群诡异之人的一员,但是他有一个近乎直觉的预感,他们就是一群人,而且随着师父身份揭密,他也隐隐回味过来,那些人之所以对他穷追不舍,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为他师父而来。
大汉哈哈一笑,没想到楚风竟然就连大名鼎鼎的无相魔宗都不知晓,但是转念一想,楚风虽然一头白发,面容却不过二十许,当年道魔相争早已是久远的历史,不知道也正常,边解释起来。
“小兄弟,那群人我也隐隐见过,并且随着旁边的小兄弟,跟与他们交过手。那神出鬼没的武功,如果洒家所料不差,应该是五十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逐步转为暗中行事的无相魔宗了吧?”
楚风回忆一下,若说邪天道主二十年前莫名横空出世,仗着一身滔天魔功,在江湖上倒行逆施,白黑两道有名有姓的高手几乎被他杀了个干净,且出手寸草不生,江湖哗然,周寅对此即使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故事来听,也印象深刻,至少听到邪天道主的名号,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但是,那甚么无相魔宗就像它名字一样,无形无相,在江湖上就像一个小透明,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哪怕被它追杀至从南到北,几乎跑遍大半中原,猝然听闻,凭他冥思苦想,也没有丝毫头绪。
看着众人一脸茫然的模样,大汉不好意思的捎捎头,目光落在墨夷身上,“不过,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最初注意到他们,也不过是因为长生诀出世,一路追查至小兄弟,才知有这么个势力。不过昔日同为魔门,大师定然有所耳闻吧。”
“邪天道自古世代隐修,一脉单传,既不涉江湖纷争,也不理朝堂大事。对无相魔宗,我也只略知现任宗主「元始魔帝」,功力已不在我之下,如今魔门以他马首是瞻,怕已尽皆为他统御。”
墨夷摇了摇头,说来也讽刺,统御魔门的本该是他邪天道才对,却没想到在他苦修「灵慧智经」这段时间,元始魔帝横空出世,短短十来年便已达到与他比肩的地步,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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