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一只,又是一只!
数不清的鬼脸怦怦怦怦不停地落在了车窗上,那“咯咯咯咯咯”的诡异响声一直都没有停顿。刚开始的时候,孟羐儿还会因为惊恐而叫出声来,到了后来,孟羐儿整个人都麻木了,只是看着那一张一张的鬼脸贴过来,看着他们以各种诡异的表情直视着车里的她和何谐。直到此时,她才终于相信了,这一切诡异的现象绝非是电视台里的整人节目,因为近距离的观察已经让她十二万分的确定,窗外那一张张鬼脸根本就没有任何化妆的痕迹,也绝对不是用特殊材质做的假脸,那就是鬼,是行尸走肉一般的鬼魂!
孟羐儿向来自诩为是一个胆大的女孩儿,可她现在的表现,连何谐都不如。枉她几个小时以前,还对何谐这种看起来如同弱鸡一般的男子嗤之以鼻。
原来,何谐之前的说法都是真的,第一次见面时,那所谓的看见鬼魂才使用童子尿驱邪法,也都是真的!
“前面的路已经完看不见了!”何谐拐出停车场之后,一直在飞速向前开,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一直沿直线开,甚至都记不清开了多久,可这条路就像是无边无际一般,永远都没有尽头,永远都笔直没有障碍。
现在令人愈发无奈的一点是,鬼脸已经满满地覆盖在了车窗外面,整辆车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连一点空气和光亮都透不进来。何谐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和孟羐儿都会在车里被活活憋死。
“把……把灯打开吧。”孟羐儿颤颤巍巍地说道。
何谐“嗯”了一声,把车内的灯光按钮按了下来。
孟羐儿顿时觉得有了那么一点点希望和安感。
何谐知道,这只是对孟羐儿的一种安慰,外面的路早已经看不到了,他们也很清楚,车外满满的都是鬼魂,这种情况下,就算打开车内的灯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不过,何谐并没有放弃,他仍旧保持着他自以为是的直线行驶,马不停蹄地向前开,他觉得只要是不放弃,就算是死,也能死得甘心。
“何谐。”孟羐儿渐渐平复了情绪,她想在最后的时刻,和何谐好好聊聊,即使没有什么用处,也能让自己死得不那么孤独。
“嗯?”何谐还在专注开车,但也很用力地分出一份心神来听孟羐儿说话:“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什么?”何谐顺着话问道。
“就是——我还没有过男朋友。哈哈!”孟羐儿终于不再像一个冷漠冷酷的可怕女人,在生命的最后,她终于也做回了一个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年轻姑娘,像个普通的女孩儿一样,渴望爱情。但她与众不同的一点就是,提起爱情,她并没有羞涩。
何谐也笑了,头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大男人,也是头一次觉得孟羐儿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哈!要是这么说的话,”何谐也放开了,想和孟羐儿聊聊人生:“我的遗憾就更多了,你都不知道我这辈子有多么悲催!”
孟羐儿点了点头,示意何谐继续说。她的状态开始变得放松,像个爷们一样双脚交叉着搭在了车子最前方的中控台上,她双眼直视着车外,仿佛在看十分美妙的风景,而不是一张又一张恐怖的鬼脸。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家庭不太正常。父亲和母亲总是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做一些我不明白的事。我的父亲是中医,后来考了医师资格,又弄到了证书,开了一家药店,之后愈发不可收拾,连锁药店开了一大堆。家里变得有钱了,以为能过上好生活了,母亲却死在了一场离奇的大火里。”何谐说这番话的样子,非常平静,就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反倒是孟羐儿,听到何谐这样说,不由自主以同情的目光看向了他。
“呵呵……”何谐苦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不过是我这个倒霉蛋悲催生活的起点而已。过了没有几个月,我的父亲就和另外一个女人闪婚了,他似乎完不记得还有母亲存在过了。”
孟羐儿替何谐打抱不平,她怒气冲冲地说道:“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这么快就变心娶别人,这简直太过分了!”
何谐摇了摇头,脸上仍然是苦笑的表情,他慢吞吞地说道:“如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那就错了。我一直恨着父亲,所以总是拒绝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了一个消息。”
“是什么?”孟羐儿急不可耐地问道,临死之前能听听别人的八卦,也算死得有点意思。
“和我亲生父亲结婚的那个女孩儿,是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何谐能说出这番话来,就已经代表着,他几乎已经快要放弃生的希望了。
“什么?”孟羐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是不是,特别狗血?”何谐转过头来,和孟羐儿面面相觑。
孟羐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何谐的问题,忽然,异变陡生!
只见,何谐背后的车窗外,那一个又一个的鬼脸竟是忽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油漆一般大量泼过来的鲜血。
“啊!”孟羐儿尖叫一声,指向了何谐的背后。
何谐回过头去,却见窗外犹如瓢泼大雨一般,有一种血红色的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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