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机的着陆时间是在当地的凌晨,幽暗的天空中有深红的曙光,天就快亮了。
着陆地点是世界联合医院的拓展机坪,它位于医院的正前方,平时是一块折叠的空间,展开后能容纳最多六架客机。
林天宁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时候,挡在前方的建筑像自动门一样打开一个缺口,邱荣耻护在他的一侧,两人从这个缺口穿过去,便看到标志性的银白色大厦。
四周安静得诡异,邱荣耻向林天宁说明,医院包括周围的建筑群都被围封起来了,以免发生暴乱。
然后邱荣耻递给林天宁一个小型耳塞,这东西林天宁也认识,是一种翻译器,不过他接过来的这款是专门的外交用品,翻译更精准,语言库也更完善。
“世界通用型号,只有少数几个小国家的语言没有。戴上它,连聋子都能听懂外国人的话。”
他们快走到门口时,医院的大门自动打开,吐出十几个身着白大褂的生物学家,他们一个个神色暗沉,年纪苍老。
领头的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精神小伙,金色平头短发很有个性,面色从容。
这人林天宁竟然认识,电视上才见过不久,正是凯壬·乔瑞。
凯壬伸出右手。“凯壬·乔瑞,特别欢迎来自A国的大使,抱歉让贵国蒙羞了。首相要处理的后续事项很多,请恕不能亲自迎接。”
林天宁连忙握住他的手说:“理解,理解。”
因为生育一号要拆卸填装后才能运输,所以离开的行程暂时定在了第二天的晚上,此前他们得住在医院的医生寝室里。
作为世界顶尖的医院,其医生寝室也是豪华得可以,近70平的超大单间,镀银反光面壁充满了科技感。
除了完备的生活用具之外,还有一台70型号的最新盒式电脑,和8k超清立体影视机,立体屏可以随意调换大小,即便让影像铺满整个房间,自适应的图像也会清晰到超越真实。
但这种沉浸式的玩意儿对于医生而言别有用途,林天宁面前随时打开的电脑中全是整理好的基础医学科目文件,影视机的数据也都是一些研究视频。
“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后,林天宁听到门外传来凯壬的声音。“抱歉,能进来谈谈么?”
进门后的凯壬就不那么礼貌了,他一屁股坐到软床上,开门见山的问:“你是儿科医生吧?”
林天宁点头。“请问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凯壬摇摇头说:“哥们儿,我劝你最好离开儿科,离开医院,找个别的工作干吧。”
林天宁苦笑了笑说:“你不了解我,从事这份工作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梦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干下去的。”
凯壬呵呵冷笑:“你们A国人就喜欢谈责任,我告诉你,现在这份工作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梦了。它变成了政治,变成了宗教,变成了疯狂的东西。”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凯壬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林天宁不耐烦的说:“你还有别的事么?”
凯壬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然后问林天宁:“你是什么时候接触的闭生病毒,对它了解多少?”
林天宁缓缓的说:“去年年初吧,当时我正准备和我的爱人要一个孩子。有一天我去医院,看到几个大汉慌忙从里面逃了出来,后来才听说是我们主任被打了。
医暴事件对医生的打击很大,当时刘主任就辞职养伤了。我之后了解到,让他辞职的还有一个原因,由他负责的一个简单的新生儿手术竟然失败了,那个婴儿死在了他手上。
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不过时间很快证实了,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数个月内,关于新生儿疾病全世界的解决办法都不多。
我现在知道,那便是早期的闭生病毒了。那个时候病毒没有现在猖狂,往往还能让孩子生出来,不过这些孩子在一两个月内或多或少就会出一些小毛病。
经检测,他们体内却没有任何的不正常,所以一般都是要么不管,要么把矛头指向万恶的阑尾,并用小手术进行切除。
这些孩子存活的概率不到千分之一。
也许是病毒进化了,因为我们也没有见过病毒,也检测不出来,所以只能猜测。早期的闭生病毒还好对大人没有太大影响,我们走访过孩子们的母亲,除了情绪低落外身体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然后事态的影响发展到后期恶劣之极,已经怀孕的妇女没有办法通过自然生育的方式将孩子生出来,但她们的妊娠过程却是正常的。
那段时间我们简直是焦头烂额,通过简单的观察,我们发现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一直处于正常的生长状态,母亲全程也呈现出孕妇的正常状态。
可是一旦通过剖腹产将婴儿取出,立刻会造成母婴的双死,其症状却各不相同,有黑死病一样的,有强发炎症状致死的,也有平静死去的,我们还见过一例不断呕吐近似癫痫症状一样,最后离世的。
最不可思议的,所有母婴都呈同一症状,且在同一时间死去,没有误差。”
凯壬拍手笑了:“对,说到重点了,对此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林天宁怒道:“这是人类的灾难,身为同样前线的研究者,你怎么能笑得出来!”
凯壬立刻露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这就像解数学题一样,到了精彩的部分,我也是情不自禁,还请原谅。你说得对,我们从微观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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