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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深秋,一位老人,低头蹲在门口,弯着要,旁诺无人的,非常专注的用一把铲子,很用力的在刮着一个不锈钢脸盆上干枯了的水泥,铲子刮着钢皮,随着老人用力的程度,不停的发出让人听了不太舒服得声音。

老人每刮一会,就停下,把脸盆中的刮下的水泥倒在地上。然后有重复着一个动作。

老人戴着一个半新旧的布帽子,穿着一身半新旧的衣服,衣服洗得很干净,双手暴露出很粗的经脉,皮肤粗糙,皮质很厚。

秋天的阳光不是那样的有力照射,下午2点多钟的时候,就似乎感觉到不是那样的温暖了。

老人居住的地方,是一幢居民6层楼房的西边的一座独立的平房,房屋的四周墙面有很多的裂缝,墙面上破损的水泥,好像随时会掉落下来。

老人蹬着的屋檐下面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颜色已经褪色严重的广告材质制作的版面,上面能分辨出原来写着某某居委会活动室,它似乎在告诉路人,这里曾经是一个居委会的办公活动场所。

房子的双开大门,也给改造过,原先的木门外面,给粗暴的安装上一个简陋的铁门,每单关门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原先的走廊的左边的一面,用好几种颜色的旧砖头砌了一面墙面,墙面砌到距离平房楼板30公分处,又留下了一段空隙,墙面上安装了一个旧房上拆下来的木质的双开玻璃窗,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碎了几块,给改造了一个非常简陋的厨房,厨房的顶层,用塑料板给简单的隔断了一下,厨房的门,也能看出是从拆房工地捡来的那种就木门,用几圈铁丝一扎,固定在墙面,每当有西北风时,会有风从破碎的窗户、破损的顶层,少了一段的木门下面吹进厨房间。

老人,在刮着不锈钢脸盆中的水泥,回来忘了一下屋内破损的墙面,看了一眼油污满屋的厨房间,放下手中的活,似乎在等着不远处走来的邻居。

老人用明显沙哑的声音,告诉邻居,自己去不远处的工地,用脸盆装了一点搅拌好的水泥,自己动手,维修了一处破损的墙面,由于当时弄好,忘记及时清洗,结果水泥全部干黏在脸盆上,所以现在刮起来非常吃力。

老人说的是普通话,明显是外地人。

邻居想起,老人已经70多岁了,是来自河南的农村,早年生育了3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来大儿子干活时不慎掉进河中淹死,老人大孙子在父亲走后,在一次与母亲的吵闹中喝了农药。老人的第二儿子由于长期呈现出智力障碍的状态,家庭也已经破碎,女儿出嫁后,也是吵闹不断,老人的第三个儿子,来到老人现在居住的城市给一家大单位开车,在一次开车途中出了车祸,并在医院昏迷了近2年后,走了。

老人也是在小儿子来到这座城市工作,从河南过来的,十几年前,老人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现在的妻子离婚后,才认识老人的。

老人的妻子是本地人,自己的房子离婚后给了女儿。

现在2个老人,就居住在小区原先的居委会的办公用房里,并且也已经住了快20年了。

老人总算用了很长时间,把脸盆中的水泥刮净,把脸盆放在了墙角的一边。很利索的站起来,很平静的与邻居说着话,高大的身材略微有点弯曲,但他尽量的保持着看上去挺拔的身材,两眼有神的望着前方,双手半弯着,很平稳的在腰间,给人感觉就是一名有着深厚功力的剑客,会随时出剑刺向你致命的区位。

老人用很慢的语速告诉邻居,老伴还没有回来,还是一直在忙着为他突然死亡的小儿子的事去伸冤。

此时,说到小儿子,也许老人想到小儿子的遗体已经在殡仪馆存放了一年多了,突然间,不在说下去,但仍然很客气地与邻居客气说着改了聊。

少了老人挂脸盆中水泥的声音的空间,忽然显得空荡。

一阵秋风吹来,吹着地面的树叶,沙沙的响着,触碰着老人居住的破损的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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