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不能缺人。
酒楼离余州府知府后衙并不远,煮一壶茶的功夫,马车就到了。
没成想,垂花门门口,没有了往日里殷勤备至的戚姨娘母女两个在候着,只有她院子里的大丫头翡翠等着。
“给老太太请安,二太太好,三姑娘好。”翡翠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钱氏母女两个微微仰着下巴,心满意足的样子,瞧瞧,这就是官家的家眷和姑娘该有的待遇。
元老太太皱眉:“怎么只有你在这里等着,戚姨娘和柔儿呢?”
翡翠脸涨红了,看了看钱氏和元水兰母女,又看元老太太,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
“作死的丫头,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看她这样,元老太太的心咯噔一下,她声调都变了。
翡翠才低了头:“姨娘和大姑娘,在,在祠堂里,出事了,现在正在梳洗,所以才没能来迎接老太太。”
“梳洗?在祠堂里出了事?”钱氏脑子不够用了,疑惑地瞪大眼睛。
“快走,看看就知道了。”元老太太虽然六十了,早些年在田里操持生计,身子骨还很硬朗。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儿子千里迢迢来到余州府当知府家的老太太,而不是在老家阳州带着小儿子享福的元老娘。
……
此刻,元家的厅堂里,元昭满面怒容地坐着,一旁钟氏带着病容,却一脸得意的在笑。
元钟灵坐着一边看戏,目光隐晦不明地看着眼前的戚姨娘母女。
已经梳洗好的戚姨娘和元水柔,母女两个正哭哭啼啼地抱在一起。
“老爷,你一定要为我们母女两个做主啊,不然,我们,我们就没法活了。”戚姨娘现在的泪水是真的。
她精心娇养二十年,还有她心肝肉的女儿,她们就那样的出现在人前,羞愤地恨不得当时就死了算了。
“呜呜呜。”元水柔只是哭,脸埋在戚姨娘的怀里,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
她偷偷地看元钟灵,如果可以,她现在都恨不得扑上去,抓烂她的脸,掐死她,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什么做主不做主的,难道你们做下那种恶心事,还能是别人叫你们做的?真是可笑。”钟氏这些年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神清气爽过。
今天一大早,老爷就怒不可遏的冲进她的房间里,对着她一顿大骂。
她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郑妈妈就急匆匆跑了进来,告诉了她祠堂里发生的事情,接着就从郑妈妈嘴里知道了祠堂里的事情。
她心里太痛快了,就大笑了起来:“老爷,这真是老天有眼啊,戚姨娘那个贱人还能有今天,这是元家的老祖宗显灵呢。”
元昭气了个仰倒,钟氏是没亲眼去祠堂里看见,所以根本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扎心,多刺眼。
戚姨娘说是她叫人下的药,这个家里,只有钟氏看她不顺眼。
钟氏说她没有,问心无悔。
元昭又急又燥,两头上火,所以就都到了厅堂上,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