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念一动,走了进去,说要讨好这位未来的金大腿,除了从谢允之手上过了一遍的赝品,一根头发也没给过人家。
“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玉坠子拿给我看。”
上好的玉石,五百两可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余州府西南边境就是矿山,出产玉石,余州府本地的玉雕比之京城,价格就非常的贴心。
掌柜看了看元钟灵,虽然面生,但是沉着自如的气度,一看都不是小门之家的人。
做惯了生意的老手,待客十分热情:“请姑娘雅间里,现行用茶,小的这就去拿。”
元钟灵点了头,雅室十分整洁,挂着字画,香炉里升起袅袅的香气。
一时,掌柜的拿了东西来。
各式样的都有,元钟灵一一看去,在貔貅、佛陀、如意等形状中,一眼看中了一指长的翡翠竹节样的坠子,像一截翠竹,带着一枚小小的竹叶。
玉质清透,翠色可人,触手温润细腻,躺在她白皙的手掌心里,格外的可爱,她越看越喜欢。
“这是咱们余州府最正宗的翡翠,仅此一个,是小店准备送往京城孙家的一批货,姑娘也是来的巧了,略晚些,可就真的要与它无缘了。”
掌柜的也会说话。
说的这玉坠子,像是元钟灵失去了以后,就会一辈子遗憾似的。
“这价值几何。”她问,瞧着都不似凡物一般,出尘精巧。
掌柜的便笑:“我给姑娘一个整数,一百八十两。”
元钟灵还未说话,一旁金蝶倒吸一口凉气,好多的钱啊,就这么一个东西,够买一百个她了。
她瞪起眼睛,鼓起勇气:“掌柜的,你,你可不要哄我家姑娘,我家老爷可是咱们余州府的知府大人,要是乱说话,我定然回去告诉我家老爷。”
元知府的女儿,掌柜的一双眼睛就偷看元钟灵的脸,真的不认识。
元钟灵也好笑:“经常出门的是我家姨娘和大姐姐,我娘病着,所以我也不太出门闲逛,掌柜的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的。”
掌柜心领神会立刻知道,这位就是元府正经的嫡出二姑娘了,余州府谁人不知,元知府的夫人出自京城位高权重的平西侯府。当即笑道:“姑娘您放心,小的这铺子开了十几年了,从不敢胡乱要价,您放心就是。”
元钟灵点头,刚才掌柜报价的时候,她心里清楚,对这样成色的翡翠,京城少说也是一千两起价,前些年余州府出现一块玉观音,开价八千两,皇商孙家买了以后,立刻就进贡到宫里去。
听说皇后娘娘十分喜欢,送给了当今皇上,皇上龙颜大悦,孙家皇商的买卖做的更是顺风顺水了。
私以为,她还觉得只谢礼,还不够贵重。
元钟灵离开了玉石铺子,那掌柜的送她出了门,转身却是去了后边另外一间雅室。
谢允之正在品茶,深邃的眉眼在茶香里水汽氤氲,冷峻的面容,添上一层神秘莫测的气息。
孙子砌将谢允之看了一眼,两千八百两的东西,谢允之叫他开价六百多两,要不是怕那元府的姑娘觉得价低可能是假货,大爷说不定二十两给了元姑娘都觉得要的多。
“主子,一百八十两,是不是要的太多呢。”他笑着把脸凑上去,大着胆子打趣。
谢允之瞥他一眼,轻飘飘的一记眼神:“你话太多。”
孙子砌就笑,扇骨在手心里拍着:“您放心,凭主子的颜面,我在这里一定把元姑娘保护的妥妥当当,一只苍蝇都不叫飞到她跟前去。”
谢允之即将回京,便将元钟灵暂时交给孙子砌暗中保护。
元钟灵去了茶楼,周旺早已经到了。
按着元钟灵的话,他自己悄悄来的,连他老婆也没告诉。
元钟灵看着眼前的老人:一脸皱纹风霜,一头灰白的头发挽在头顶上,穿着贴着布丁的粗布衣裳,看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种地的老人家,如果不是一双眼睛,格外踏实稳重。
元钟灵还以为从一找错了人。
周旺见到了元钟灵,一下便认了出来,元钟灵与钟氏十分的像,恍惚见,还以为见到的是京城平西侯府中年轻时候的姑娘。
他利落地跪了下来:“老奴给姑娘请安。”
“周伯请起。”她温声说道。
听这话语,周旺就觉得眼眶一热,自家难道是苦尽甘来了吗?
“坐吧。”元钟灵示意周旺坐下。
周旺迟疑了下,将墙角的凳子搬过来,小心的坐了,才看着元钟灵:“姑娘长大了,老奴刚才还差点没有认出来。”
元钟灵笑了笑,周旺被打发走的时候,她才十岁,好几年没见了。
一时,主仆二人,便开始话家常般,问起周旺这些年在乡下过的怎么样。
周旺有一说一,没有丝毫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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