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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舒回到院子就告诫黄莺。

“你呀,以后别去招惹摄政王,那些在丞相府可以整整人,但在王府……还是算了。”

深有体会的黄莺哭唧唧,在江晏舒怀里撒娇不出来,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即便这般,秉承大夫的职责,江晏舒没忘记自己要给摄政王制作辅助药物。

午后,江晏舒磨磨蹭蹭的到主院大门,想把药罐交给侍卫。

明明早上还有侍卫的主院,无一人守卫,院门半掩,似乎引人一探究竟。

江晏舒苦着脸,他并不想进去。

意外的,院子很安静。

不明所以的江晏舒依旧往里面走,奇怪归奇怪,迟钝的他没深想,自顾自的往前走。

不知打哪吹来的风,应该很凉快的说,江晏舒莫名打了个寒颤。

“扣扣扣……王爷、您在吗?”江晏舒抱紧了药罐,壮胆扣向门扉。

半响没动静。

江晏舒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太奇怪了。

就在江晏舒打退堂鼓时,屋里有了动静,更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

门扉忽然打开。

江晏舒下意识的掩面,长剑在地面拖动的刺耳响起,心有所感般抬头。

眼前的人,墨发散乱,原本漆黑的眼眸充斥着血色,从上到下有种偏执的癫狂,直勾勾的目光就像地狱索命的阎王。

“刷——”

锋利的长剑深深插入台阶下的土地。

江晏舒脸色苍白,连连后退不及,踩到衣袍,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好旁边是锋利的剑刃,光滑的剑身倒影江晏舒惊恐的面庞。

药罐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

江晏舒从来没有离死亡如此近,浑身上下寒毛都要竖起来。

上一次被掐的感觉历历在目,这一次……江晏舒都不敢想。

君峈红着眼,一步一步靠近眼前仅有的活物。

江晏舒害怕的拖着身体在地上后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别、杀我——”

良久,那悬在头顶的刀迟迟没有落下。

“哐嘡——”

被提起的剑再次落在地上。

江晏舒勉强看过去,发疯的君峈站在原地,楞楞的在瞧自己的手。

再一眼,君峈对上江晏舒可怜兮兮的双目。

江晏舒一个激灵,忽然生出勇气,头也不回跑出主院,很害怕身后某人追上来。

恢复清明的君峈,神色复杂的望着小哥儿的背影。

……

成功逃出来的江晏舒脸上带着惊惧,脸颊挂着明显的泪痕。

后头来的子期见状,满脸担忧上前。

江晏舒强打精神,“没事,我惹怒了王爷。”他不想让子期担心,把真相隐瞒了。

一看就知道发生的不是好事,子期仔细看了看江晏舒身,衣物脏了但好在没有伤口,也就放宽了心,“没事就好,下次还要给王爷弄药吗?”

“不了。”江晏舒果断摇头,受的惊吓还没有退下去,仍然心有余悸,等白狐拿了药引再说。

回忆方才的场面,江晏舒认为自己能活着走出来太幸运了,短时间内他是真不敢在摄政王面前晃荡。

今日没杀自己,指不定下次就动手。

江晏舒惊吓过度的回房,惦记着小命,其他事情提不起精神。

就在傍晚,江晏舒发起高烧,子期急忙去找大夫,然而大夫只给他拿了药,因为没有王爷的口谕。

了解原委后,老管家很惭愧。

君峈的病情大多数很稳定的复发,所以一到那个时间府上下自觉的躲在房间。

江晏舒才来多久,差点又出事。

不过对于江晏舒能从犯病的君峈身边逃离,管家还是很惊奇。

屋子的一角还放着格格不入的药罐,君峈盯着看,心里则想如何处理江晏舒。

君峈冷冷望着药罐,熟悉又难闻,问门口的管家。

“里面是什么药草?”

管家尴尬的摸摸袖口,“呃,王妃说有动物的粪。”

至少效果非常好。

“拿排泄物给本王上药?”君峈脸色难看,很想扭断这哥儿的脖子。

管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是想起来的目的,愧疚里面带着犹豫。

“王爷。”

“王妃发烧了,需要大夫。”

“他自己不就是大夫?”

管家瞅了瞅王爷,小心翼翼道:“医者不自医,王妃惊吓过度,陷入半昏迷状态。”

惊吓?

君峈波澜不惊的眸子多了一丝错愕,垂眸将这情绪掩饰下去,问了个豪不相干的问题,“你可曾见过如此娇气的哥儿?”

管家老实回答:“不曾,单纯的像刚出生的孩子。”

是啊,又傻又娇气,真不像是丞相府出来的孩子。

而且近两次犯病,一靠近江晏舒立即清醒,在以前绝不可能的事却发生了。

君峈笑了,面容更多是扭曲,低喃的声音只够自己听见,“若是没有本王的庇护,如何在这乱世生存,他只会被瓜食干净。”

算了,嫁过来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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