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火车已经不像十年前那般嘈杂、零乱,干净、安静的车厢让人很容易就想入非非。
看看在旁边坐椅上睡觉的吴金银等人,再看看另一边看着杂志、听着歌的张雪她们,陈莫从未舒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火车的终点站是北京,也是此次陈莫的目的地。
对于现在的陈莫来说,京城无疑是危险的,就像是一个布满地雷的雷区,稍有不甚就有可能灰飞烟灭,如果不是披着一副新的皮囊,就算邵北风爷爷的墓在北京,陈莫也是断然不敢来的。
“莫。”
刚刚还在熟睡的吴金银嘴角的哈喇子还没有擦去就摆出了一副郑重其实的面孔,仿佛有什么大事一样。
陈莫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吴金银的眼角,吴金银心领神会地擦去了眼角的眼屎后神神秘秘地蹲到了陈莫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莫,刚刚我做了个梦。”
“嗯。”陈莫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吴金银担心地说道:“我梦见胡姐了,在梦里她一个劲警告我不要让你进京。你说,这会不会代表着什么?”
陈莫懒洋洋地看向了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色,淡淡地说道:“十年前,如果有人跟我说梦到了什么事情,也许我还会琢磨琢磨。可是过去的十年,我过的就像是一场梦,你觉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吴金银不安地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我一般很少梦到正经事的,一般我梦到了正经事那这事十有**就是正经的了。要不……咱们在天津下车,到时候找两人问问北京的情况再说?”
“我觉着他说得有道理。”小湘脸色凝重地转过头来,心事重重地说道:“现在的北京,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追梦的天堂。但对于咱们这个行当的人来说,那就是无间炼狱。我觉着咱们还是谨慎些好。”
“张雪,你怎么看?”陈莫将问题抛给了已经摘下耳机的张雪。
张雪一边将耳机收进书包,一边从容不迫地说道:“师傅,走之前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我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他说……搞吧。”
“搞吧?”陈莫一脸茫然地看着张雪。
“嗯,就这两个字。”张雪轻轻点了点头。
陈莫百思不得其解,这张狱长是什么意思?以他对张狱长的了解,这种粗俗的话是很难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么一个在九狱都听交响乐的人竟然会说出这两个字来,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正被覃烟儿枕着大腿的张忠琪吃力地抬了抬头,压低声音说道:“未来姐夫,我爸的意思就是让你折腾!”
“这可不像你爸的作风。”陈莫怀疑地嘀咕道。
张雪神情凝重地说道:“以前是不会,但是现在不同了。六道审判厅的人已经将手伸到我爸他们的碗里了,本来两边有的只是业务上的往来,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得到了方方面面的支持,他们暂时只是提审犯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直接入驻各狱了。我爸他们碍于身份不能动弹,所以需要个人帮他们来活动活动,恰巧咱们这时候要进京,所以……”
“你的意思是……张狱长他们要跟六道审判厅对着干?”陈莫不敢相信地问道。
张雪平静地说道:“不是对着干,而是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份量,别什么事都想跟着掺合。”
陈莫不假思索地说道:“好,既然你爸这么说了,那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进京就去找邵老爷子的坟!”
陈寻很生气,相当生气。
这在北京混的人都是什么毛病?非得在关键时刻出来吼一嗓子吗?
六个年龄不一、身材各异却同样穿着印有六道轮回图长袍的家伙落在了老道身旁。
老道十分客气的朝着六人作了个揖,六人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后就看向了陈寻。
“年轻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为首一个六十有余的老人神色严厉地看着陈寻。
“我又不傻。”陈寻不耐烦地说道。
“放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见陈寻态度如此傲慢,那大眼珠子马上就瞪圆了起来。
陈寻不甘示弱地摇了摇手指,当他身上道德经的经文愈显清晰的时候,那个年轻人这才退了回去。
老人不动声色地说道:“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修为,说明你悟性不错,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念毁了自己。今天念在你是‘经’门中人,我放你一马。你速速离京,今日的一切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陈寻不冷不热地说道:“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说的可真轻巧,我衣服都脱了,你就让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你想怎样?”老人定声问道。
陈寻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两条蛇的妖丹!”
“既然你……”
“别废话了,来吧!”
陈寻不耐烦地打断了老人的话,这种客套话一点营养都没有,而且陈寻跟他们说得越多,他们就越有准备的时间,这天书印持久力可不怎么样,要是再拖下去,陈寻可就没有跟他们吆喝的本钱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群年轻男女神色冷俊地朝着诸人走了过来。
这群人明显和其他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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