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坐下后的角度,正好能直视着三个小孩的脸。更准确点不应该说是脸,而是三团血滋拉糊的肉。
三个小孩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但陈莫还是出于下意识的用双手扒拉着地面向后退
着,直到退到女人对面的沙发、三个小孩又将脸转回去的时候,他才神情警惕地停了下来。
“夭折的孩子没坟,打掉的胎儿没脸,这种孩子地府根本不收,他们想投胎做人都没有机会,只能这样在人世游荡,直到被比他们强大的鬼给吃掉。没脸做人,说的就是他们。”
在陈莫准备喘口气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旁响了起来。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青裤的白发老者正端坐在沙发上,一脸同情地看着对面那三个小孩。
“您能看到他们?”陈莫惊讶地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都能看到我,为什么我看不到他们?”
“嗡……”身的汗毛也瞬间炸开,出于本能起身要跑的陈莫,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
刚刚还是空空荡荡的酒店大厅,此时却是各个角落里都站满了行行色色的“人”。
有在酒台前台嗷嗷直叫的,也有坐在休息区里闭目养神的,还有围站在大门口看着街上热闹的,不过更多是像老人这样,面无表情的、漫无目的待着的。
“唰唰唰……”
就在陈莫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住的时候,一束束直刺内心深处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朝着陈莫看了过来。
“他能看到我们……”
“快擦掉血!”
几乎是在对方发现陈莫正在看他们的第一时间,吴金银上前擦掉了陈莫脸上的血眼圈。
模糊的视线里有无数人影在晃动,耳边响起了阵阵如同清风集大集时嘈杂的声音,直到吴金银朝着陈莫吹了一口烟雾,这些虚影和声音才渐渐消失。
望着安静如初的大厅,世界观彻底被颠覆的陈莫一屁股坐倒在了沙发上。
意识到自己坐的地方是那位老人所坐的位置时,陈莫连忙将屁股挪到了一旁。
本来就被死人吓傻的女人,因为陈莫的举动而变得更加紧张,双目圆瞪地看着陈莫,仿佛害怕他会再像刚刚一样发疯。
“来一根吧。”吴金银将烟递到了陈莫眼前。
陈莫精神恍惚地接过了吴金银递过来的烟,将其叼在了嘴里。
“叮儿……”打火机清脆的声响惊得陈莫打了个激灵,直到看着那股黄黄的火苗时,陈莫的神经再渐渐平静下来,连忙伸脸上前点燃了香烟。
吴金银吊儿郎当地坐到了陈莫旁边,悻悻地说道:“所有干冥事的爹妈,都一个德行。都爱玩深沉,明明有不下一百种办法让你真正认识这个世界,可就是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就是逼着你学、闹着你听。等到你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才会像个圣人似的出现在你面前,说什么时候不到的屁话。我看呐,他们存心是让咱们的三观产生冲突,然后通过咱们的好奇心,一步步把咱勾搭到这条路上来。我要是你啊,就不听家里那一套,踏踏实实上大学,毕业了当个小白领,挣多少钱不说,好歹踏实。”
陈莫神经兮兮地看着避开老人位置而坐的吴金银问道:“你能看到他们?”
吴金银不以为然地说道:“还用看吗?这阴天下雨咱不知道,哪儿有鬼还不知道嘛!好在我们吴家在冥事里边管的是人事,不用跟这些玩意打交道。我除了找不着女人的时候找两个女鬼出来玩玩,基本上都不搭理它们。让我天天和胡姐似的见这些鬼玩意,我非疯了不可。”
“呃……”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的陈莫,被吴金银这一顿神一样的话语给弄得哭笑不得。估计这货最巴不得的事情就是看电视的时候贞子爬出来吧。
吴金银这样的赶尸人和那专门火化尸体的炼尸人,还有那到处捡尸骨的拾骨人等等这些跟尸体打交道的,在冥事中都是被称之为干人事的。
剩下那些跟鬼魂打交道的阴阳先生也好,请漫天神佛上身的通灵人也罢,哪怕是四处为亡魂请愿的鬼菩萨和见鬼就杀的猎灵人等等所有所有干冥事的,都是属于说人话不干人事那一类的人。
思绪就是这样,一个打开闸门,便是再也无法停止,甚至很多早已经忘记的东西也会随之出现。
“小莫,你不需要懂,更不需要去证明,你只需要把这些东西记下来就可以了。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爷爷(爸爸、妈妈)今天说的了。”
像吴金银说的一样,家里边几位老人都是个顶个玩深沉的高手,要是他们早给陈莫打两支预防针的话,陈莫今天也不至于被吓得徘徊在大小便失禁的边缘了。
门外来了很多人,有警察、有医生还有消防员,不过更多的还是黑衣人。前三者几乎都是附属品,他们都只是等在外围而已,真正进入到酒店内部的只有一个个黑衣人。
跟各方各面的人寒暄完毕、又对手下做完叮嘱,胡家仙这才坐到了陈莫身旁。她和吴金银一样,都没有选择那个老人坐过的地方,而是直接坐到了沙发扶手上。
三人沙发,中间有空不坐,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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