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膝而跪的王世勇,唐笑有些诧异。心想着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难道这个看似忠厚的王大郎也是个精明人,如此上赶着攀关系,难道是另有所图?
想到此,唐笑原本和善的目光也黯淡了许多。
“王世勇,你起身说话。”
或许是察觉到了唐笑的变化,王世勇依旧跪着,有些着急道:“属下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可家父的遗愿属下一刻也不敢忘。殿下若不信,请看这个。”
说着,王世勇从怀中摸出一个铜制的令牌,递上前去。唐笑接过令牌,一看便知道有些年头。
或许是因为随身携带的缘故,令牌有些暗暗发红,有几处地方还出现有绿斑,显然是浸过血的物件,隐隐让人感到一丝煞气。令牌的正面雕刻着双龙,上书‘安乐王府’。
唐笑打消了心中的怀疑,据他所知,府上拥有与其一模一样令牌的人只有一个,是王府的侍卫长秦虎。他留在荆州协助宫里派去的人处理父王和母妃的丧事,此时应该护送着灵柩在回长安的路上。
将令牌翻到背面,上面刻着的那个名字顿时让唐笑惊讶无比。
王伯当?我去!难怪这王世勇箭术如此高明,原来是遗传啊!
“令尊是王伯当?”
看的唐笑激动的神情,王世勇有些疑惑,按理说,殿下应该是初次知道父亲的名讳才对……
不过,他也没多想,点头道:“家父二十年前曾是安乐王府的侍卫长,王爷离京前一年,将家父调派军中。十年前与高丽国一战,家父战死于安城。家父生前一直念叨着王爷和王妃,想要去荆州看看……”
说到此,王世勇有些黯然神伤。再看唐笑,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一阵唏嘘,又聊了几句。王世勇这才知晓了唐笑父母遇难,顿时悲声痛哭。
天色已完暗了下来,王世勇已经带着唐笑三人来到了他家。听说这个皇庄被陛下赐给了安乐王殿下,王世勇喜出望外,出门而奔,将这个好消息传到各家各户。
见到了王世勇的母亲,唐笑观察片刻,明白这只是重感冒的症状,回头让李二锤接他们母子去王府,好好治疗和疗养。
王世勇还没回来,三人不好呆在内室,便移步后院,围坐在一堆柴火旁。
刚刚亲眼见到这个家徒四壁、四处漏风的破屋子,唐笑的脸上此刻闪过一抹寒色,心中有些后悔没有一刀宰了那个李管事。
“那些人真是该死,杀一百次都不解恨!”
看到唐笑脸上再现杀意,裴行俭和程怀弼一阵默然。
良久,程怀弼轻叹道:“无忧,这种事情早已斯通见惯,即使我们有心,却也无力。我们这些将门还能善待那些功勋军属,可是那些世家的做法,却是可恶至极。”
“既然有心去做,即使拼得粉身碎骨也要去做!怎能眼睁睁看着!说什么有心无力,是他娘的借口!”
“做有些事情,可不能凭着一腔热血。我们这些名门世家存世百年甚至千年,相互之间的利益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有乱国之祸。你认为陛下对此没有深恶痛绝吗?我曾听到过陛下与房先生说过,时机未到。”
此乃诛心之论!
听到唐笑与程怀弼谈论这些,裴行俭有些惶恐。他没想到昨日程怀弼还对唐笑怨气冲天,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推心置腹了?
而且,这些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敢说出口的。若被有心之人知道,肯定会闹出一番风雨。
还好,现在这个小小的后院中只有他们三人。
这山边的夜风比长安城的更冷一些,裴行俭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又靠近火堆一些,身子这才暖和起来。
“程三哥,无忧老弟,你们说这些作甚?既然这个皇庄现在归属无忧老弟,这里的农户们自然会过上好日子。我们只要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想太多岂不是徒增烦恼?而且我们还都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算是看出来了,无忧老弟就是潜龙在渊,可比那大殿下强多了。”
闻言,程怀弼突然回过头来,沉声道:“裴二,你瞎说什么呢!”
裴行俭撇了撇嘴,悻悻地看了程老三一眼,没再言语。
“行了行了,别搞得风声鹤唳的,这里就咱们兄弟三人,即使说了些混账话也没人知道。”
唐笑一边说着,笑着往火堆中添了一把柴火。片刻功夫,火焰渐盛。
前院传来一连串脚步声,顺着后院门望去,王世勇和李二锤往后院而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位锦衣少年。
这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白面浓眉,十分俊郎。若非手持长剑,身着短衣,还真会被人当成一位翩翩文公子。
“这是镇远将军苏烈叔父家的老三,你叫他庆节就成。”裴行俭笑着介绍,起身迎了上去。
两位好友相见,相互捶了一拳,对视而笑。
“裴二,你和程三哥急着让人寻我来此,所为何事?”
“呃……此事说来话长。你先随我过去,我介绍安乐王殿下给你认识。”说着,裴行俭冲着苏庆节眨了眨眼睛。
闻言,苏庆节眼前顿时一亮,转首望向篝火旁的唐笑,赶忙疾步上前。
“苏庆节见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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