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炎心下暗想,自家女儿生得眉清目秀、肤白胜雪,谁见了她不赞一声姿色出众?以王家现在的势力,在定州一带可谓是富甲一方,这门户相当的人家本来就不好找,即便是找到了也未必有适龄的金龟婿。如果能与柴家攀上这门亲事,不仅给自家女儿找了个如意郎君,以后,自家在定州的生意也必定会越来越红火,这岂不是一箭双雕?
待到酒过三巡,王光炎便笑眯眯地看着柴荣,问道:“柴公子可曾婚配?”
“在下尚未娶妻,可是,父母却曾经在多年前给在下订过一门婚事。”柴荣淡然一笑,有个女子刘氏,乃是将门之女,在幼时就被许配给了他,只不过他们尚未完婚,他此刻猜出了王光炎的心思,但他却并不想隐瞒。
王光炎干笑了一下,老脸一红,心中不无遗憾,在他的儿女里,长子王大成和女儿王丹玉还算让他省心,王大成沉稳干练,很像他年轻的时候,但他最疼爱的二儿子王三石却差得实在太远,王三石整日里游手好闲,声色犬马,时常留连于风月场所,真是让他伤透了心。王光炎一直琢磨着将女儿嫁个好人家,再给二儿子结一门亲事,希望二儿子能在成亲之后变得稳重起来。
王三石原本就看柴荣很不顺眼,听了柴荣的话,便冷笑着道:“柴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恕我直言,既然你早就有了婚约,为何至今尚未成亲呢?究竟是因为你家里困难娶不起老婆,还是人家现在看不上你了?”
此言一出,颉趺氏顿时脸色一变,他毕竟是被王光炎宴请的客人,看在王光炎的面子上,他此刻不好发作,但他还是不悦地瞥了王三石一眼,心下对王三石立刻便多了几分反感,这小子果真是个不懂礼貌的纨绔子弟。
“这个嘛,主要是因为在下多年来一直忙着经商,经常走南闯北的,在下暂时还无暇顾及婚姻大事。”柴荣却很大度,他对王三石的话并不以为然,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王三石正要继续对柴荣冷嘲热讽几句,却见自家父亲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他刚到嘴边的话就咽下了肚子里。
王光炎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他是有苦自知,心中暗骂王三石这个不肖子不懂事,这孩子从小就像个混蛋一样,被自己宠坏了。王光炎现在真后悔把二儿子带到这里来,真是丢人现眼啊。
柴荣反而不动声色,他此次来这里也是想结识一下王光炎,定州瓷器天下闻名,在瓷器生意领域,柴荣一直想有所突破,而王光炎恰恰正是这方面的内行。
王光炎等人在醉宵楼里面谈笑风生的时候,杜飞扬则坐在车辕上,翘着二郎腿,看似是在出神地望着远方,心里却在猜测着柴荣的身份,他知道,历史上的柴荣也曾经做过商人,后来,柴荣追随义父郭威步入了军界,不会这么巧吧?
“主公,哦不……飞扬,你在想什么呢?”杨再兴低声询问。
杜飞扬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杨再兴,幽幽地说道:“我在想,我们怎么才能混出点名堂来,然后离开王家,干出一番事业来,过上衣食无忧出人头地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将来再有个属于自己的庄园,娶几个老婆,那该有多好啊……”
“要不,属下找个机会杀掉王家的家主,逼迫王家的其余人等服从于你,若有不服者就一并都杀了……”杨再兴轻声说着,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凌厉的杀意。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杜飞扬连忙用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杨再兴噤声。
杜飞扬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他知道历史上的杨再兴是流寇出身,骨子里难免有一种心狠手辣的性子,不过,杜飞扬可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样与强盗有什么不同?虽然这是在兵荒马乱的乱世,但他还是想堂堂正正地靠自己的真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飞扬,在这样的世道里,弱肉强食,我们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要想做成大事,就应该心狠手辣才行!”杨再兴轻声提醒道。
“还应该杀伐果断!”杜飞扬补充了一句,此刻,他的心中忽然油然而生一股子豪情壮志,“你说……如果我们离开王家大院,可以干些什么样的营生?”
“那还不简单?我们不如去狼山投奔孙氏兄弟,凭我们这一身功夫,早晚能够成为山寨上的头领……如果官军前来招安,说不定我们还能摇身一变成为官兵,那我们可就能吃上皇粮了,嘿嘿……”杨再兴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虽然已经被洗脑了,但他的本性使他很容易想到这个办法。
杜飞扬怔了一下,没想到杨再兴两世为人但却仍然本性难移,便没好气地道:“这个不可行,我们可不能去做刀口舔血的盗匪,除了这个,我们还能干点什么?”
杨再兴挠了挠脑袋,又思忖了片刻,这才笑道:“这个嘛,倒是有个好办法……就凭我们的武功,要想得到王家家主的赏识并不难,如果你的运气好,说不定你能成为王家的上门女婿,我听说,那王大小姐是个清纯可人的小美人呢,嘿嘿……”
“老子才不要做赘婿呢!老子可不想寄人篱下。”杜飞扬打断了杨再兴的话,他知道,无论在什么时代,上门女婿都是让人瞧不起的,一辈子都很难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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