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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闻言一怔,忍不住抬头看着卫庄冰冷的眸子,和脸上蔑视一切的神情,一时间只有冷汗滑落腮边。素来无所畏惧的盖聂,如今真的感觉到了恐惧。

小庄方才说了什么?

踩在脚下?

盖聂虽然双手被捆住,然犹能动弹,抬起抵住在身上肆虐的卫庄,盖聂忍不住问:“小庄,你为何如此恨我?”

卫庄闻言顿住,也忽然沉默了一下。

“恨?”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心中有灭顶的不甘。自他初入鬼谷之时,第一次尝试了战败的滋味,从那日开始,他便为了能够战胜盖聂而日复一日的修行。他在鬼谷中度过了枯燥无比的三年,却从未想过离开,只为了那三年之期的一战,可以正大光明的战胜盖聂,证明自己才是最强的那个!

但盖聂做了什么?

盖聂从一开始便没将三年之约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他那些可笑而愚昧的‘正义’和‘梦’。真是愚蠢之极——但最不可饶恕的,却是他在三年之战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鬼谷,背弃了鬼谷派!背弃了师傅!也背弃了……自己。

这样一个人,在十年之中避而不见,而如今,他却还有脸来问自己:‘你为何恨我?’

卫庄忽然暴躁起来,心中一种长久被压抑住的愤怒无可抑制的破土而出,燃烧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无法再如同先前一般冷静。

这个男人,只用了一句话,便可以轻易地激怒自己!

卫庄笑得狰狞,伸手一把卡住盖聂的脖子,看他因窒息而渐渐急促起伏的胸膛,狞笑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没有尝过什么是恨?你没有恨过人?你以为你是谁?”

盖聂说不出话来,但他痛苦的目光仍然带着清寂,看着卫庄。

“没有?”卫庄笑得肆意:“很好!那就来恨我吧!我会很高兴的——”说罢单手将盖聂捆在一起的手压住,另一只手一分——盖聂身下的粗布衣裤便裂做数片,再无遮蔽之力。

“小庄!……”盖聂忍不住喘息一声,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暴怒的卫庄。他受伤太重,之前为了逼走赤练他已耗尽了仅存的内力,虽然卫庄也在墨家机关城被他用渊虹刺伤了左肩,但他手下留了情,那一剑并不致命。

卫庄一手扣了盖聂的膝盖,将他修长坚韧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侧,双眼却不带一丝波动得紧盯着盖聂微微变色的脸——

这张脸,他看在鬼谷之时,整整看了三年,那时盖聂不过是个少年,虽然话语不多,但却总是问师傅一些奇怪的话,他在质疑着世间的准则,诘问着天下人都在默默服从着的规矩。那时的盖聂,眉宇间仍然有着一丝他看的懂的情绪,与一丝淡淡的傲气。

十年不见,这个人经历过什么,交过什么样的朋友,与什么人比过剑……他都无从得知,但他知道,身下这个人的眼神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傲气中略带质疑的摸样,他变得沉寂而坚定,似乎已经寻找到了他的答案,已经知道了未来他要走的路。

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敢——

他背叛了自己,让自己在过去十年中失去了目标、做着不知所谓的事,而自己却如此逍遥自在——自己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现在,只想看看,这张平淡安静的脸,在他身下崩溃时的样子!

光是这样想想,便已让他兴奋得难以自己。

卫庄肆意地笑着,从未经历过情事的盖聂脑中空白了一瞬间,一直到疼痛超出了他可以理解的限度,盖聂才自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得看着身上的人。

一直到这一刻,他才实实在在地意识到,小庄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身下的人惨白如雪的一张脸,先前的从容平寂终于不复存在:如今他额角不住的往外渗着汗水,嘴唇几乎被咬成一片血色,琥珀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却早已微微有些失去焦距。

很好,就是要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屈辱,今日发生的一切——你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是谁给予了他这样的痛苦。

天下间,能让你如此痛苦的人——只有我!

房中血腥的气味渐渐浓郁起来,伴随着渐渐不能自己的喘息,以及抑制不住的痛吟,似乎格外容易激起嗜血的凌虐欲望。

做为这个世上最强的剑客,盖聂自离开咸阳宫之后,便日日活在被秦军围剿的白色阴影下,每每对敌之时,他都想到过也许会死,但这样的事情……盖聂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直到上一刻。

卫庄俯视着身下的人,低低笑道:“很好……”看着那人已近空洞的眼神,以及隐忍到极致的表情,卫庄心中从未如此快意。

不待那人有所回应,卫庄的牙齿再度覆上盖聂早已伤痕累累的肩膀、胸膛,只是这样的刺痛比之于那种撕裂般令人绝望无助的疼痛,早已无法在盖聂眼中激起任何波澜。

“很疼…是不是?”卫庄抬起头来,一颗汗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颚滴落,砸在盖聂身上,与盖聂自己因疼痛而溢出的汗水混杂在一处,再也无法分开。

盖聂似乎听见了卫庄的话,又似乎没听见,他只是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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