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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找了个麻袋,里面垫上些棉布,把疯狂挣扎吡着四颗小犬齿拼命乱咬的雪狼崽给塞了进去,把袋口扎好。小狼仍然不消停,一直“嗷嗷”叫着,在麻袋里横冲直撞。

“你老实点呆着,”徐北有点无奈,忍着胸口的剧痛咳嗽了一下,“你这么折腾我怎么带你走……”

这句话刚说完,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小狼停止了挣扎和叫唤。

徐北躺在拖拉机的后斗里,虽说夫妻俩给他垫上了厚棉被,可这一路还是颠得他魂飞魄散,每次身体离开车板然后再摔回去,他都感觉自己正在经历着二次谋杀。

装着小狼的麻袋就在他手边放着,它在里边时不时哼哼一声,徐北的手一摸过去,它就停止,手拿开,它就又开始很不安地哼哼。

于是徐北干脆把手隔着麻袋放在它脑袋上,开始盘算怎么脱身。县城快到了,他不能就这么一直躺在车上被送到医院,班大同会在医院等着他……

他摸了摸裤兜,里面有一个手机,这手机非常破旧,是那男人扶他上车时,他从人家腰上顺的。他弄这个手机的时候没有多想,是条件反射,这种简直像是放在那里让他白拿的东西,他忍不住不动手。

他的确需要一个手机,自己的手机在滚下山崖的时候牺牲在不知道哪个石头缝里了,而在他一会滚下车之后,需要马上和外界联系。

“小东西,”徐北吃力地在颠簸中撑起身体,解开了装着小狼的麻袋,“我要下车了,你受累吃点苦……”

徐北抬头看了一眼专心在前面开着车的男人,咬着牙一使劲,瞄着路边的雪堆把小狼扔了下去。小东西在雪堆上砸出了一个坑,然后顺着路基连滚带摔地滑进了路边的林子里。

拖拉机轰轰响着,男人并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徐北捂着胸口,刚这一使劲拉动了他的伤,疼得汗都下来了。

他坐在车上喘了一会,闭上眼往车后边一栽,侧着身滚了下去。

肩膀先着地,这虽然是他预先设计好的着陆点,只有肩膀上似乎没有受什么伤,但在没有雪的冻土上撞这一下还是让他差点喊了出来。

他没时间耽误,憋着劲往路边滚了几下,顺着路基也滑进了林子里,然后很不情愿地在一棵树上撞了一下腰,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擦黑,徐北身都是麻的,只有右手有些知觉,他动了动手指,感觉到有个温湿的东西在碰他的手。

小狼正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用舌头在他手上舔着,还时不时用冰凉的鼻子拱一下。徐北用手指摸了摸它的鼻尖,哑着嗓子笑了两声:“别他妈在我手上擤鼻涕。”

一听到他醒了,小狼跌跌撞撞地蹭到了他脸旁边,在他脸上舔了两下,缩成一小团在他脖子边上趴下了。徐北没想到小狼能找过来,估计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呆在林子里是活不下去,所以跟定了他。

徐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活动了一下手指头,按下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记忆力不是太好,对于电话号码,他能用脑子记下的除了10086之外,只有两个人的,一个是徐岭,另一个是乔谦。

这种情况下,电话不能打给徐岭。

徐岭是他弟,同父同母的弟弟,优秀得简直不像他弟,对这个不争气的哥哥,他的态度是拒之千里不闻不问,而徐北也不愿意在徐岭面前将自己已经接近最低点的形象值追加成负数。

所以电话只能打给乔谦,乔谦跟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儿,最主要的是,乔谦能帮他找到医生。

这个破手机的信号很不好,一接通就沙沙沙响个不停,他听到乔谦在那边喂喂地喊,自己说了三遍我是徐北都没能让乔谦听明白。

“我操他娘的……”徐北有点绝望地骂了一句。

“小北?是你吗?”电话的沙沙声终于消失,乔谦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感谢玉皇大帝啊,”徐北一放松就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胸口又撕心裂肺地疼了一阵,“我在北岭,你快来弄我回去,晚了我就得挂。”

“你怎么在北岭!”乔谦喊了一嗓子,又马上控制了声音,“我马上开车过去也要2个多小时,你在北岭什么地方?”

“不知道……”徐北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标志物,他有点后悔,自己跳车是不是跳早了,“在通往县城的某条小路边上,离县城应该很近了……”

“那我怎么找你!你受伤了?严重吗?你在户外?”乔谦一连串的问题让徐北一阵发晕。

“在林子里,不知道哪断了,可能哪都断了。”

“……我马上过去,手机还有电吗?”

“有三分之一。”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保持清醒,不要睡着了!”

挂了电话,徐北把手机塞回衣服里,想挣扎着换个姿势,被树干顶着的腰慢慢有了知觉,非常不舒服,但扭了半天,身体愣是在原地没能移动哪怕一寸。

“我就算不死,估计也得弄个高位截摊,”徐北侧了侧头,对正专心在他脖子上舔来舔去的小狼说了一句,又伸手摸了摸它,“你冷吧?”

小狼呜鸣了一声,算是回应。徐北咬着牙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扯着小狼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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