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们也许不会在意身上增加的几百斤货物,它们一直勤勤恳恳,性格温顺。清晨草原上的露水已经被升起的朝阳一点点的舔舐干净,那神奇的舌头在每根青草叶子上留下了口水印儿。广阔无垠的湛蓝天空下,远远地飘着几朵如白面包一样的云,回头远望营地方向,已经看不清任何影子,只有天空中滑翔的秃鹫依然陆续默默的向着营地的方向赶路,也许是那些被煮烂的白骨的诱惑。我在想只要活着就好,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草原上的物种也有他们自己的方向,只为了能好好的活着。
远远地看到果果姐平安无事,我始终悬着的心就放下来。她坐在马上,穿着的浅色长裙上沾满了灰土,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根法杖自然地垂在身前,修长的双腿紧紧地扣在马镫上,纤细的腰肢在马上挺得笔直,那头栗色的长发随着微风拂动,见我看她,就回了我个甜美的微笑,并向我挥了挥手。她显得有些兴奋,但依然保持着矜持,我看到背上两边挂着鼓囊囊的背包,已经不肯再多花一分力气再多向前走一步的马试图在原地打圈圈,她轻轻皱着眉,趴在马背上头贴伏在马耳朵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匹通了灵的马儿竟然撒了欢儿的追着我所在的雷霆犀一路小跑过来,就像是我的手里举着根巨大的胡萝卜。
有时候我也觉得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只是见过几次面就会觉得彼此熟悉得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也在牵挂我,看着她慢慢地走进,明亮的眸子盯着我,鼻翅微微颤动,那微张的嘴唇里明灿灿的皓齿带着笑意。
我翻滚着从三层楼高的雷霆犀脊背上跳下,身体借着捆绑货物粗大绳索一荡,将下落的速度缓冲掉,灵活的如同白鱼一样的小身板儿借势在草地上连着翻滚几下,就站到了她的身边儿,仰头咧着嘴看着她。她驱马走近几步,可身材矮小的我的头甚至碰不到这高大的古博来马柔软的马腹,她得意地轻轻遮掩嘴上的微笑,俯下身子伸出手一把将我抱上马背,用洁白的额头轻轻抵着我的头,轻轻地说:“等急了吧!还好,总算是赶回来了。”
我从没说过要等她,可是她知道。而且她还在想我炫耀这样的小聪明,像是在说:看,我有多了解你!果果姐将我搂在怀里,她紧致的小腹紧紧贴着我的背,让我抓紧古博来马的鬃毛,随手将马皮屁股上挂着的两包沉重的包裹丢给身后慢慢遛着马赶上来的强巴赫,载着我扬起马鞭纵马飞驰,那种感觉绝不是做旋转木马,更像是做云霄飞车一样。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强巴赫,他的脸上露出憨厚的微笑,两只粗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抓住那两个沉重的包裹,稳坐在马上。只不过看他脸上疲惫的样子,那半身甲上划出半尺长的爪痕依旧历历在目,能再这样掺进稀有合金半身甲上划出伤口的魔兽,绝对不是那些普通的魔羚羊或是风狼可以办到的,而且他身后背着的塔盾也变成了两片,被一块儿碎步胡乱包裹住背在身后,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他却依然如此彬彬有礼,泰若自然的坐在马上,他的谦逊、诚实、公正、英勇让我觉得他的骑士之路必然是一片坦途。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放下心思迎着微凉的风敞开怀抱来感悟这片生机勃勃的大地,这片蔚蓝如海的天空,以及在天地间如此渺小的我们。
果果姐带着我偏离了商队策马奔驰,但却将商队始终控制在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直到我们只能模糊的看到雷霆犀的身体小得如同火柴盒一般的时候,果果姐才减慢速度。
我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变化,我感受到背后果果姐充满活力的身体上传过来的温热,感到古博来马浑身每一块儿肌肉都在燃烧,浑身的血在沸腾,感觉到四周草地上那些蓝白色的蝴蝶花在初春里悄然绽放,感觉到不远处那条几乎要干涸的小溪中挣扎的小鱼。忽然我心有所觉的睁开眼睛,也许是闭着眼睛呆的太久的原因吧,这儿会我看这世界如此的清晰,我甚至能看到风的痕迹。
这时候我的嘴里发出一句低沉似乎从喉咙里涌出来的古兽族语:“ㄔㄝtㄩ!”手指竟然不由自主的配合着吐出来的魔法咒语的节奏,行云流水的勾勒出那个简单至极的法阵,指尖儿的魔力顺着手指向外喷吐,在最后的倾力的弯弯向上一勾,挑出一道极致的魔法曲线。轰然一团黑雾将我们罩在里面,我和果果所在的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看向外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不清。
我的第三个初级魔法“暗影斗篷”竟然忽然在这一刻有所感悟的情况下,施法成功了。
果果姐惊呼一下,然后感叹:“这……这是黑暗元素,好奇妙的魔法,竟然能将我们的身体半虚影化,如果能完隐身就太完美了!兽族人的魔法文化真是和我们有着很大的差别。这暗影系魔法应该是擅长进展的近战兽人法师拥有的技能吧。那位兽人巫医懂得真够多的,竟能让我的嘉学会了三个兽人魔法,真有点不可思议。”
然后果果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用没牵缰绳的那只手搂住我的头,将最贴在我的耳朵上对我轻声说:“我忽然想到,就算嘉没能觉醒魔法池也没关系,做一位像团长维鲁一样的弓箭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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