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一片漆黑中,依稀可以听到一个男人压抑的声音,借着屋外的月光,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艳,睫毛轻颤,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挣扎中睡衣滑落,露出一小截细窄的腰肢,光洁白皙,散发着诱人光泽。
楚龄眉头紧皱,手里抓着身下的床单,额角不断渗出滴滴冷汗,那汗珠落在长长的羽睫上,抖了抖,砸在身下的床单上,他身下的床单已经有一大片都被濡湿。
他又一次被鬼压床,沉浸在难以承受的梦魇之中不得挣脱。
不,没有人的鬼压床会是这样,一遍一遍被不知名的东西禁锢在床上,没有办法睁眼,没有办法逃离,只能一次一次被迫承受那鬼东西带来的桎梏。
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这更糟糕,他宁愿自己昏过去。
他不想清醒的感受到,那不知道是鬼,还是人的鬼东西每一次轻抚他的脸颊是什么感受,他不想知道,但他知道那是一双男人的手,细长冰凉,指腹带着一层薄茧。
手指顺着他的眉毛、嘴唇、喉结,缓缓解开他的衣扣,描绘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然后一路往下。
难以启齿,令人恐惧。
有的时候清醒比昏迷更能折磨人的精神。
一道邪魅的轻笑,在楚龄耳边响起。
接着那双冰凉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楚龄心下一惊,这是准备毁尸灭迹?新闻他都想好了:《一单身男子独居,在梦中死于窒息无人知,请大家多多关爱孤寡独居青年》
他下意识开始挣扎,却被拥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一双手安抚似地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接着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宝贝,别害怕。”
说话时灼热的吐息喷在他耳后,让他有点不适应,连带他的身体都变得有些滚烫。
等等,呼吸是热的?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忽然,楚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舐着自己的脖子,湿滑冰冷,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微痒,他被舔的浑身发颤,身体下意识弓起,双手紧抓床单,一双玉白的脚趾跟着蜷曲。
舔舐的行为让他的内心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惧。
然而更多的是羞辱感,他咬着牙,想抗拒却连挣脱都做不到,那湿滑的舔舐感让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心头更是凝聚着无边的恐惧,以及深深地无力感。
那湿滑的舌尖轻轻略过的后颈,近乎亵玩的动作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抗拒。
“啊!”
好痛!
那鬼东西竟然咬他,他感觉脖子一热,那种尖锐的疼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让他不得不痛呼出声,眼角更是被硬生生逼出了泪花。
“噹!”
随着十二点钟声一响,那股力量陡然消失,噩梦结束。
楚龄猛的从梦中惊醒,连忙找寻房间墙壁上挂着的钟,钟表意料之中的正指向十二点。
肩膀开始微微的抖动。
十二点到了。
第六次了,这是他第六次做这种梦了,每次一到十二点梦就会自动醒来。
他叹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孤身一人,房子也是独居,不然这几天频繁做梦真不好解释。
楚龄揉了揉胳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汗湿,床单一片泥泞,他的脑袋也晕晕沉沉,舌头麻木发胀,腰肢酸软疼痛,每走一步路都感觉双腿摩擦的生疼。
“呼。”
楚龄直接洗了个冷水澡,微微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一低头,他怔住了。
胳膊上一道道交错的红痕,有的地方严重的已经肿起来了,碰一碰不疼,但是有点微微的痒。
他连忙冲到镜子面前——
镜中人黑发湿漉漉的,水珠不断顺着脸颊滴落,脸色苍白又泛着病态的潮红,矛盾又艳糜,长睫微垂,眼神涣散。
而消瘦苍白的身体上密密麻麻是纵横交错的青紫掐痕,前胸后背部都是,无一例外。
楚龄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镜子一片狼藉的自己,只觉脊背生凉,心头凛然,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这......怎么会这样?他身子晃了晃,几欲站立不住。
楚龄忍着恐惧上网查了又查,根本找不到任何相关资料,没有任何一个鬼压床或者噩梦能解释他的遭遇。
他只能穿长袖的衣服掩盖身上无法解释的抓痕,连日的精神不济,导致他上班时浑浑噩噩,拿不出精力,楚龄身心俱疲,不住地打呵欠。
同组的王乐瞟了一眼笑了,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耳语道:“啧啧啧,满面红光,眼角含春,你小子有艳福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楚龄当场愣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下意识拉好衣服的袖口,干笑一声:“什么?”
王乐扔过来一个小圆镜,指了指他脖子,“还跟王哥装?吻痕那么明显。”
楚龄一愣,连忙拿起镜子一照,露在领口外面的脖颈上果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印。他试探性的伸手摸了上去,有微微的凹陷,像是用牙齿咬的。
他记得这是那个鬼东西留下的咬痕,妈的,该不会是个吸血鬼吧?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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