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混乱年代淘金,从年少贫穷,硬是白手起家成了上海有名的富豪。现在金盆洗手隐居幕后,抱大腿还不来不及呢。
连忙一个个举起酒杯,弯着腰拱手笑道:
“梁爷你可别说笑了,等你不是应该的吗?。”
“能见梁爷一面就值了,那有您赔礼的道理?”
“梁爷,可不敢说您赔不是,咱们晚辈等你都是应该的。”
“对对对,不晚,不晚,梁爷说笑了。”
梁爷喝的是茶,他们喝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洋酒。
那些人在梁月生周围围了一个圈,奉承迎合的话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人群中心的他面容儒雅,虽年过半百,但精神烁烁,身上还带着点罕见的书生气。穿着一身华贵的中式立领长衫,绣着暗纹的布料把男人历经岁月的沧桑,包裹的更加醇厚,酒愈陈愈香,男人亦不例外。
众人的眼神和话语都彰显着男人不凡的身份,
他就是梁月生。
楚龄本以为梁月生会稍微年轻那么一点,却想不到是这么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
他想不通,王云峰和魏思思同时叫他接近这样一个老男人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给关仁宇当后妈吧?
梁月生也注意到了楚龄,他站在楼梯上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这个纤细貌美的女子。
熠熠闪光的水晶灯下,美人亭亭玉立,柳眉纤长,眼波盈盈。一身真丝云绸的粉底蝴蝶兰旗袍,子母扣半圆领,袍身紧窄贴合,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走动间,粉色的旗袍下一片白皙。
尤其那一低眉的神情,真是像极了。
梁月生穿过层层人群,紧紧盯着楚龄,魔怔一般喃喃低语:“菱儿...”
龄儿?
楚龄一颗心高高悬起,看着梁月生陷入沉迷的那张脸,身子一僵,有些不太确定他刚刚是不是喊了龄儿。
可梁月生怎么会知道他不叫楚小蝶,而是叫楚龄?
这不是游戏吗?
梁月生说话时近乎痴迷的眼神让楚龄头皮发麻,他脊背僵直,一只手紧紧扣着陆危行的手腕。因为职业需要,修剪得尖尖的指甲在陆危行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陆危行没有挣脱,只是默默承受着,他感受得到楚龄的慌张,微微侧了侧身子,轻轻拍了拍楚龄的手。
楚龄得到些许安慰,他有些不敢确信的看着梁月生,硬着头皮问道:“你喊我什么?”
这一声问话,仿佛把梁月生从那痴迷的景象中拉了出来。
清脆悦耳,这是完与众不同的声音,只是脸像,但仅仅只是脸像,梁月生就情难自禁。
他眼里流露出的波涛汹涌一瞬间恢复平静,视线微微转向下,不在看着对面人的脸,收敛了刚刚过分波动的思绪,接着抱歉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楚龄回道:“楚小蝶。”
梁月生轻拍了一下拐杖上的龙头,感叹了一句:“原来叫小蝶啊,是小蝶......”
说着,又抬眼看着楚龄,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楚龄今年二十三,不过梁爷总不可能是问他的年纪,他垂着头规规矩矩道:“再有一个月就十八了。”
梁月生喃喃道:“十八啊......真年轻呵...”
他又看着陆危行道:“不知这位是谁?”
一旁的关仁宇终于找到机会,插进来道:“父亲你常在东城,这位是南城警署署长孟危年,是百乐门的常客。”
百乐门是东城最大的舞厅。
关仁宇笑着接道:“听说楚小姐是百乐门的头牌,想必和孟署长的关系一定交情匪浅吧。”
陆危行侧首看了一眼关仁宇。
关仁宇毫不避讳的对视,陆危行你上次诈赢的事我可记得呢,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怎么样,不是诈我的牌吗?来啊,继续啊。
陆危行喝了一口高脚杯中的清酒,一只手轻轻抚上楚龄的发顶,看着梁月生嘴角抿出一抹笑意:“干哥哥,当然交情匪浅。”
然后低头,对着楚龄微微一笑:“你说是不是?”
楚龄知道这人估计又在闹什么幺蛾子,看着陆危行眼底的笑意,心底一动,不自觉轻轻应了一声。
陆危行唇角那抹笑意慢慢晕染开来,忍不住道:“来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