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枫嘲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有本事不娶小娘不与人共赴巫山。
张明净骂他白日便口出艳语,也不知羞。
杜晚枫笑他不足二十之年,思想却固如老翁。
旁边想要拉架的万九洲,也完全拉不动。
这两人少年相识,性格也都不错,但到一块说不了三句话总会吵起来。
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咦,张兄?你竟然也有兴致过来?”万九洲正想着张明净呢,便看到了站在楼梯口处的张明净。
张明净冲众人点点头,其他人也起身朝他作揖,迎他入座。
“张兄,你去小象山求学,一去便是三年,我们想你可是想得紧。”
在小象山,有一位儒学大家关阙,世人称之为关夫子。治学严谨、学识广博,无数学子都想拜入老夫子门下。
但他收徒极严,数十年门下只得三名弟子。
张明净便是其中之一。
“对了,你此次回来,可曾看到杜兄?”万九洲又问。
“……见到了。”何止是见到,还看到他对他兄长大打出手。
万九洲也想到了杜晚枫打伤张家大公子的事情,神情有些尴尬。
“你大哥没事了吧?”
张明净摇摇头,“已经无碍了。”
万九洲也是个聪明人,这种事于哪边都挺难堪的,他也不好多问。
只是,“杜兄如今处境艰难,我们这些人作为他的兄弟,却没办法帮助他,只能在这边干着急。”
已故杜首辅的事牵连甚大,如今又最是敏感时,别说帮忙,他们连提都不敢多提。
虽说本朝对文人言论相对宽容,身为翰林的他们也要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但也要看是什么事。
“不过,朝中事我们说不上话,私下里却也可以解解他燃眉之急。”万九洲又道。
“你们打算怎么做?”张明净问。
“昨天敬天府都传遍了,说是杜家大娘去往当铺当了不少东西,想必杜家这段时间需要用到不少银钱。我们这些人,虽然平日吃喝享乐少有余钱,但凑一凑还是能拿出一些的。”
说着,一个个从袖子里掏出了或大或小的钱袋子。
张明净看着这些,面色不变,心中却想着杜晚枫这人,锋芒毕露,从不知道什么叫韬光养晦。又木秀于林,却依然有着这样的好人缘。
他出事时,是有人看好戏,但这些旁人眼中的“狐朋狗友”,却也是真心想帮他一把。
这也不可谓是他的本事。
“那个张兄,你……”
“我出门时,并未带银钱。”张明净道。
“哦没事没事,我也没让你出份子。”且不说杜张两家那纠葛不清的牵扯和渊源,也不说杜晚枫前日才将张明堂暴打一顿,就说说这两人那针尖对麦芒的关系,他也不敢让张明净出啊。
杜晚枫要知道这里面还有张明净一份,那是决计不肯收的,说不定还会觉得受到了羞辱。
而这时,张明净手放入怀中,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块质地上乘的翡翠。
“我没带银钱,这个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