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霓遍寻不获任天歌,整日茶饭不思。韩骞尧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也无法,他和南宫家派出去的人手几乎把整个南阳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到半点消息。
这一日,韩骞尧特意命人炖了冰糖燕窝,装以白釉缠枝莲花纹瓷盅,亲自送到桑青霓房内。桑青霓接过,又放在一旁,默然无语。韩骞尧劝道:“你午饭就几乎没动筷,现在好歹吃一点,否则长此以往,身子怎么受得了?”
桑青霓幽幽说道:“我委实不明白,小任究竟有何苦衷就这样一走了之,莫非都不肯告诉我这个做姐姐的?”
韩骞尧心中五味杂陈,但仍强笑道:“他定是不想你操心。”
桑青霓叹道:“眼下找不着他我岂不是更操心?何况南宫牧野一口咬定他是凶手,不出几日,只怕就会传遍整个武林,届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能令任少侠不辞而别的恐怕只有雪儿姑娘的下落了。”虚掩的房门外传来马逸的声音:“桑姑娘,可否容老夫和展夫人入室一谈?”
桑青霓忙将二人迎进室内。马逸说道:“我猜测任少侠定是获悉了雪儿姑娘的音讯,这才匆忙离去。”
桑青霓生疑道:“即便如此小任也不至于连给我留个口信的工夫都没有吧,另外他和南宫前辈的死又有何牵连?”
马逸沉声说道:“任少侠与桑姑娘姐弟情深,依照常理而言确实不应该不告而别。但任少侠年纪尚轻,也许听信了他人谗言。至于南宫芮的死是否与他有瓜葛,就真的不好说了。但我判断那留下密函声称任少侠是凶手的人很可能就是引诱任少侠连夜离开的人。”
唐影突然说道:“那人会不会就是何太虚?”
马逸沉吟道:“有可能,但他如何会有雪儿姑娘的消息?”
韩骞尧猛然说道:“至少这也是一条线索,这何太虚长什么样,我立刻差人去打探。”
“他看似是一中年文士打扮,白净儒雅,实则已有百岁高龄。”阿珠娜也闯进室内,司徒空勉勉强强尾随其后,神态扭捏,似乎并不愿意掺和这事。阿珠娜说道:“那日晚间我偶遇桑姐姐等人,一起吃了晚饭,之后相约去逛镇上夜市,无意中发现任少侠在与一中年男子交谈,那男子见到我们后招呼都不打就匆匆退去。我在苗疆时听师父说起过此人,只是乍一看到,着实不信一个百岁之人居然如此年轻。”
桑青霓急道:“看来小任早就被这何太虚盯上了1
马逸缓声说道:“桑姑娘莫急,何太虚为人谨慎多疑,他既知任少侠身怀绝学,必不敢轻举妄动。倒是你们几个姑娘家日后遇上千万小心,他外号‘情孽阁主’,便可知他平生常在男女之事上纠缠不清,一把老骨头了却尤喜年轻貌美的女子。”
桑青霓闻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韩骞尧见状柔声安慰道:“你别怕,他若胆敢打你主意,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一旁的司徒空心中暗暗发颤,更加担忧起来。众人各自散去,唐影亦即刻飞鸽传书回百花山庄,嘱咐弟子留意近几日洛阳城内的可疑之人。
一辆厢式马车行驶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车厢的窗子封得严严实实的,不知内中何人。马车奔走正急,冷不防前方路段一棵巨树轰然倒地,拦住了去路。车夫是个精明强干的汉子,看架势颇有几手功夫。他冷静地欲驱马掉头,不料后方去路亦被另一棵倒地的树干截祝
前后各自闪出十来个人,都似是武林中人,领头的是一面相凶恶的中年大汉,恶狠狠地说道:“识相的留下车中女子,立刻滚蛋,老子或可饶你一命1
车夫冷笑一声:“你有能耐就来抢1
大汉嘴里迸出两个字:“找死1他环视一圈,喝道:“哪位好汉先将这不要命的拿下,今日可就立头功了1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今日将大伙召集在一块的是你于波,武功最高的也是你,这头功谁敢和你抢?1
这于波便是之前在长安城内偶遇被桑青霓制住穴位的司徒空就顺手将其擒住以泄私愤的那个,后司徒空又在茶摊上被任天歌解救。
这次他得了消息,纠结了陕豫一带数十名武林人士前来劫车。于波论武功倒也有几分真才实学,但他最近吃了几次亏后学乖了,不愿做出头鸟。故他见这车夫有恃无恐的样子,唯恐其武功不低,欲挑动他人先出手,不料余人皆不上当。他转念一想,此地人群中数自己武功最高,若一举制服这车夫,旁人则更无他议,车中之人理所当然由自己掌控了。于是于波故作镇静,向前踏出几步,大声说道:“那于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话声刚落,魁梧的身子便拔地而起,挥刀向马车飞扑过去,去势竟颇为轻盈。车夫不动声色,直至于波刀锋距自己鼻尖只有一寸距离时,方闪电般探出左手,向于波持刀右手的手腕穴位横切过去。于波这一招已用老,右手只能向右一偏让过,刀尖顺势向下一沉点在车架上,借力托住下坠的身形,复又横扫一刀。
车夫向后一仰,避过刀锋,腰一挺,双腿连环踢出。于波做梦都没想到对方腿上功夫如此惊人,左右飞旋,交相呼应,自己居然难以招架,不但刀被踢飞,左肩也吃了一脚,摔在地上。
于波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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