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一句话,顿时令高超酒意无,他立刻紧张起来,便忍不住对胖子问道:“快说说,你到底看出来了什么?”
胖子斜眼又看了看瘫在椅子上的老赖,才小声对高超说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他阴阳怪气的,像是脸上长了瘆人毛,打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寒气,原来这孙子是个追坟的摸尸匠。”
摸尸匠,也叫土夫子,本来是一种正当职业,旧时的土夫子是指在长沙卖黄泥的生意人,这些人靠把黄泥卖给烧炭的商家赚些活命钱,所以那时土夫子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劳苦百姓,不过后来因为有烧炭的需要上等的“糯米泥”,所以便有土夫子打起了墓葬封土的主意,因为长沙一带唐宋古墓的封土一般多为糯米泥,所以这些古墓便遭到了土夫子的挖掘,起初他们还只是挖泥换钱,但是后来他们偶尔也会挖到一些墓中的明器,这便引来了周边的古董商人们上门收货付钱,其收入反而比卖泥还多,所以这样一来二去的,土夫子们见到有利可图,便不再做挖泥的苦工,而是改为专门以盗掘古墓为生,成为了职业盗墓贼。
所以这土夫子,便是湖南一带的老百姓对盗墓贼的称呼。
而摸尸匠,则是这些土夫子对自己的尊称,毕竟一提土夫子,没有人不嫌弃的,都知道干的是偏门的手艺,大半夜挖坑进穴,开了棺材盖子,在尸体身上摸金捡宝,上下其手,一来二去的,干这一行的人就称呼自己为“摸尸鬼子”,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后来时间久了,规矩也多了,“摸尸鬼子”竟被列入了外八行的盗门之中,才慢慢有了摸尸匠这个独有的称谓。
胖子说完话,还不屑的“呸”了一声,吐了口吐沫在地上,像是非常瞧不起老赖的样子。
高超见他如此,随即说道:“摸尸匠你呸个屁?你家祖上不也是摸尸匠?”
那胖子却不屑道:“老高,这你就不懂了,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层,这摸尸匠里面也有个等级之分,你看我们老赵家虽然也是摸尸盗墓的出身,但是我们可都是上有祖训下有家法,对于哪些大墓能盗,哪些不能盗,盗了又怎么拿,拿多少,拿什么样的,那都是有非常严格规定的,说白了我们那是有理有法的去摸尸,为的是将那些被封建帝王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带出古墓,让它们大白于天下,再回到百姓中去,正所谓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这是极其高尚和伟大的一件事情……”
胖子喷到这里,又不屑的白了一眼老赖,接着说道:“我们可不像这些孙子一样,他们这种人我见多了,都是些见坟就挖,见洞就钻的土老鼠,别说墓里的明器陪葬品了,他们恨不能把棺材里的僵尸粽子也都拽出来一起给卖了,一点职业操守也没有,竟给我们祖上的行业抹黑,我是真他娘的瞧不起这种人!”
胖子义愤填膺的说了一大堆,高超却不以为然的对胖子说道:“你也别他妈矫情了,你家往上翻三代也好不到哪去,别说得自己家摸尸盗墓跟他妈做慈善一样,咱们俩家谁不知道谁啊?说正经的,你现在说他是摸尸匠,也总得有点理论依据吧,不能拍着脑袋随便给人家扣帽子啊,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胖子本来听高超那么说就有些不爽,此刻一听高超给他机会解释一下自己的判断,便撇着嘴趾高气昂的说道:“高超,既然你问到我了,那我胖子为了家族的荣誉,就得给你好好的说上一说,让你也对我胖子心服口服,以后省得你总说我吹牛扯蛋不见天,装逼放屁不辣眼,我这次也让你知道知道,我们老赵家那也是个有传承的,有内涵的,有思想意识形态的摸尸匠大家族……”
听他又开始胡诌,高超眼睛一横骂道:“你到底他妈说还是不说?”
胖子一看高超着急了,才又赶紧道:“说,你急什么啊!老高,你看这孙子的一双手,连手掌心都是他妈老茧,这就能至少说明两个问题,其一是这孙子洛阳铲打的好,工兵铲用的也不错,连他的手心都长满了茧子,就说明年头长了,他已经用出经验来了,手里握着铲子的时候,那连他的手心都使着劲,增加摩擦力,一铲子下去起码比没练过的普通人多一半的进尺,其二是这孙子使用铲子的频率必定很高,能把手上磨出这样的老茧,我估计他每个月最少得干上两次摸尸的买卖才差不多,不过你看他在这云南的大山里面,哪有那么多的大墓给他摸,所以我看这孙子肯定是不管新坟还是老坟,都给人家糟蹋了,总之是没少在这当地造孽,估计这周边山里的墓地都已经被他给祸害遍了,不过你再看他这副穷酸样,一看就知道他也从来没有找到过什么像样的大坟,否则只要他找对了地方干上一票,我保准这孙子就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胖子毕竟喝了酒,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一大堆,高超也还算勉强听得明白了,虽然他觉得胖子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却感觉还是不能足够说明问题。
“我说胖子,你是不是犯了先入为主的思想错误,你本来就看他不顺眼,所以才会看到他手上有老茧,就认为他是个摸尸匠,可是手心上有老茧的人多了,那也未必都是盗墓贼吧?没准这老赖以前就是个农民兄弟,他每天拿着铁锹铁镐下地干活,还不一样也得磨出老茧吗?不行,不行,我觉得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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