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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来临之际,也是梅天似人非人活着的第八个年头,过了今年就九岁了,可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看来今年的三十真的到头了。

如果现实点来说,反倒是个解脱,梅叔梅姨也实在负担不起,不过四十的夫妻在这几年老了许多,才头发都白了些许,梅姨更是少了之前风华。

正当家家户户热热闹闹迎接新春之际,家徒四壁的一家早早的熄灯睡觉,他们没有可以置办的年货,也没有走访的亲戚,甚至连顿饺子都准备不上。

梅天虽然身体弱,但是精神挺好,每天睡眠时间少,晚上根本睡不着,关灯后他感觉到有水滴在脸上,他知道这是母亲心疼自己的眼泪,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他心里是苦涩的,可又没办法,反而希望自己早点离开这尘世,对父母而言可能是另一种感恩!

夜里村子里敲锣打鼓的把所有人吵醒,梅天一直没有睡,他们一家子只能透过门缝去探个究竟,真的是怕了,只要他们露面总会牵扯到他们,像这种情况肯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为了图个安稳他们决定不出这个门。

村子的东头有一座石桥,也是进村的必经之地,不过时间久了石桥破损早已经没了桥的样子,就是乱石七拼八凑在河面上,很少人会深更半夜从这里走。

就是在这水不过膝的地方,每年都会有一两个人在这里溺水而亡,众说纷纭,最为信服的有两个说法,一是河里有神,每年需要活人祭祀,另一个就是水鬼找替身。

不管哪个说法吧,每个人都不希望这个诅咒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都躲的远远的每人愿意冒这个险。

这晚张闻的父亲喝完酒后,便非要从这石桥上过,同行的还有个村子里的酒友。

张闻父亲一路大呼小叫,在这石桥上非要逗留休息,说想看看这水鬼的模样,他那酒友就怕的不行,感觉阴风阵阵好像到处走眼睛盯着他们,催促着离开。

催的张闻父亲烦了,就开始骂骂咧咧说他胆小,然后就要在这里小解。

此时在月光投影之下,水底竟然闪着金光,里面到处都是金银珠宝,他想都没有想就跳了下去捡,后来听他自己讲述那刻自己身体与头脑都痴迷了,仿佛被控制了思想。

他那朋友愣在那里,只见张闻父亲疯狂的往水底钻。他完被吓到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财宝,而是一张苍白诡异的女人笑脸。

生性胆小的他拔腿就跑,喊着“水鬼索命了”,边跑边喊叫醒了整个村子的人,不过十来分钟村子里胆大的都赶了过来,不过为时已晚,这人已经断了气,身体僵硬的浮在水面,双眼瞪大,面露惊恐,断气之前一定经历非人的痛苦。

听完同行者讲述,村民们捞上尸体后,胆大的下水去找,底下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子就是泥,别说金银珠宝了,连个瓷片都没有。

老一辈的人都牵扯到往事,警告村里的人以后别再从这里走了,也绑上红绳,系上麻带,祈福水鬼放过村子里的人。

一时间愁云惨淡,张闻家里白布橫飘,张母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年仅五岁的张闻还不知道人死是什么回事,就看着父亲被白布抱着躺在家里,他只当是睡着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经济基础所以只有土葬,入土的前一天晚上,会招呼亲朋好友吃丧饭,流水席一般都会持续到很晚。

梅叔承蒙张闻一家照顾,紧巴巴的凑上一点心意,然后去上了个香,张母倒也想开了,这人生在世几十年说没也就没了,他们一家三口虽然定义成不详,但一直以来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不偷不抢,向来本分。而且都诚心悼念,便留他们一家子吃饭。

但是一桌上没有人愿意跟他们做,如果不是因为苦了妻儿他真不回上桌的,这几年来已经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了,他们只有一点奢望,让他们吃一顿就离开。

饭菜上了后,碍于他人的脸面就尝了尝味道,然后就匆匆离席了,等他们离开了酒桌上的饭菜没人动了,最后无奈部扯下去了。

“爸爸,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啊?”梅天察觉到这一切,他也问过很多次,梅叔都是回他因为他生病了,只有病好了,所有人才会跟他玩。可今天他再次感受到被疏远的滋味,要说不恨也是骗自己,可是面对妻儿有只有强忍着。

“他们没有不喜欢我们,他们要处理你张叔的后事!”梅叔一直以来都不想小孩心里负担太大,怕现实的残酷伤害孩子幼小心灵。

“那死了是什么意思啊?”

“死了就是人离开这个世界了,什么都没有了,看不到家人,听不到说话了。”

“哦,那我是不是有一天会像张叔一样,那天就躺在那里!”

梅姨听了,一把抱住他:“不会的,你舍得爸爸妈妈吗?”

“舍不得!”

“妈妈也舍不得,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梅天害怕再看到梅姨伤心的样子,就没敢多说自己,只是他想到了比自己还小的张闻,他以后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夜深了,守夜打牌的人也困了,轮流值班,特别到了天快亮了的时候,人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守夜的人也打了会盹。

哪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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