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道金色符箓燃烧殆尽后。
此前位于湖心亭的李子衿、李怀仁、宋景山、陆知行、梁敬五人瞬间出现在一座山脚。
除去本就陷入了昏迷的宋景山和梁敬二人外。
李家少爷、李家书童、陆家小姐,三人感受到的晕眩程度各有不同。
李子衿受到的影响最小,其次是陆知行,最惨的就是身娇体弱的李怀仁。
书童抬头朝山上望去,只见峰峦叠嶂,云烟缭绕。
池鱼游杨逐浪,鹳鹤掠过长空。
又有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蒸霞蔚。
偶有阵阵仙音在耳边萦绕,人间仙境莫过于此。
想来此地应该就是云霞山了。
李子衿感慨道:“真是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山门上是以剑刻就的“云霞”二字,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阴柔。
陆知行在书法一事上,颇有造诣,少女只瞥了一眼便点破玄机,说道:“是一女子以剑作字,想来应该就是那位赵公子的故交了,此地怕是有众多女修。”
其实少女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只不过云霞山并非是有众多女修,而是只有女修。
少女又走到山门处,在那“云霞”二字左右两侧各有一根圆柱,分别又以剑气写就“风兴云蒸,事无不应”和“霞光灿烂,蔚为壮观”十六个大字。
陆知行便又暗自点头道:“整整复斜斜,翩如风际鸦,这十六个字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又是一股豪放不羁的洒脱之情,至阳至刚。与书写‘云霞’二字那位女修截然不同,想来是位男子以剑气作字。”
李子衿瞄了一眼,视线也落在云霞山山门之上,书童细细回想,便觉得此字也许是那位赵公子写就,想来那位赵公子与这云霞山的宗主,应当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吧。
一位以剑作字,一位以剑气作字,虚实相合,也算得上互补了?
宋景山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微微睁开眼,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后脑勺,脑后有淤血,身上也有数道口子。
少女赶紧将他搀扶着站起来,关切问道:“宋叔叔,你没事吧?”
宋景山摇摇头:“皮外伤,没事。”
其实哪能瞒得住聪慧过人的自家小姐?
少女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忧过度,明明都已经遍体鳞伤还要嘴硬,她却也不点破,只当是为这位真汉子留有一份体面。
郡守少爷李怀仁受惊过度,又经历了凡夫俗子较难忍受的天地倒转,瞬至千里,顿时头晕目眩,此刻已经在一旁吐的七荤八素。
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似乎少了一人后,李怀仁小声问道:“那位赵公子怎么不见了?”
陆知行和宋景山也有同样的疑惑,朝四处望去,依旧寻不到赵长青的踪迹。
李子衿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不知。”
不过想来那位赵公子自保不难,此刻定然已经脱险,只是不知道出于何种缘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
宋景山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口积压在喉咙里的淤血,无力的说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那些要害小姐的宵小又去哪儿了?”
陆知行有意无意的看了书童李子衿一眼,又怕自己所说太过骇人听闻,最后只憋出一句“说来话长”。
李子衿也想找个机会向两位发小盘托出,但是如今时机未到,他指了指那条通往山上的石阶小道,说道:“少爷,我们先上山吧,宋叔叔和那位梁公子都需要找个地方歇息养伤。既然赵公子将我们送到此处,又与这云霞山宗主是故交,想必这云霞宗看在赵公子的面子上不会拒我们于山门之外。”
李怀仁眼神晦暗不明,他摆手说道:“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少爷了,我李怀仁可担当不起。”
说完,郡守少爷李怀仁自己动手从地上捡起竹箱背在身后,往云霞山上走去。
陆知行也没有多说什么,搀扶着宋景山跟在李怀仁身后,缓慢前行。
李子衿将倒在地上的梁敬背上,走在最后头,也最为吃力。
虽然一行人分为三批,中途却也屡屡停下休憩。
最轻松的李怀仁是一个人不好意思去拜访人家。
走在中间的少女则是顾忌到宋景山的伤势,不敢行走过快,多是走走停停。
而队伍最后方的李子衿就真的完是力不从心了,他背着昏死过去的白衣书生梁敬,步履维艰,三步一停,行动极其缓慢,早早的就已经被前面三人甩开老远。
走到半山腰,李子衿已是满头大汗,浑身酸疼。少年将梁敬小心翼翼地放下,之后才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之前不敢如此,是怕自己一个松懈,便连人带着背上的梁敬一起滚落下去。
实在走不动了,他要停下来休息片刻,恢复体力。
李子衿轻轻按摩着自己的两条腿,小腿酸的要死,他扭过头,朝上边看去,通天台阶无尽头,一眼望不到边,后面还不知道要走多长的路呢。
其实走在最前边的郡守少爷不时都在回头看,要说完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只是两人从小相依为伴,要就这么冷着,他也狠不下这个心。
思量再三,李怀仁还是心软下来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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