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傅一边开车一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你刚才说你住在这附近?怎么选这么偏僻的地方?”
透过后视镜,周满傅看到她虚弱地笑了.
“这是亲戚留下来的房产,反正我也没钱买其他房子,不用租金的话,当然住这里好了。”
“原来如此。”
“对了,”她挪动一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没有妨碍到你吧?你好象是要往邻市去的?”
“不碍事的,不过你一个女孩子,住在郊外很危险啊,既然有人想杀你,那我送你到派出所报案吧?”听到派出所几个字,卓梦英突然睁大眼睛,捂着受伤的手低声说:“不,不用了。送我到市区就好……已经给您添麻烦了,不能再……”
“咳,这有什么啊,是个人都得帮你。”
嘴上这么说,周满傅更小心地透过后视镜观察她,她本来就瘦弱,皮肤惨白,再加上穿的一身黑越发衬出那种不正常的肤色,简直就象井里爬出来的贞子般可怖!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肯定会立马报警吧,说家里没有电话就算了,送她去派出所,居然还不愿意,看来这女人有古怪。
周满傅看到她脸上那道新鲜但已经凝疤的伤痕,心生一计:“那至少要先带你去医院。”
卓梦英不疑有他,点点头。
周满傅便踩下油门,飞快开向来路。
人,对未知的事物,往往怀有恐惧。比恐惧更能控制人心的,是好奇。
带着畏惧的心理避开危险,带着好奇的心理莫名其妙地死在别人手中。
但并不是说,你不好奇,你恐惧,就可以带来安。往往你认为安的,会成为致命的危险。因为这世界,除了定数外,还有一种东西,叫变数。
如果说在林南风的命运里,孟琳琳算一个变数,那么对护士吴小婷来说,周满傅算不算变数呢?就在卓梦英上了周满傅的车,两人向市南社区医院驶来时,护士吴小婷正红着眼睛坐在上次与周满傅见面的茶餐厅里,在她的对面,一个身似乎都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男人,将手伸进了怀中。
“这个。”他轻轻取出一只小瓶子,类似注射针剂大小,里面清澈的液体微微晃荡,又复平静。
吴小婷盯着瓶子,它正被那男人推到她面前。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不安。
目光在那瓶药水上停留许久,最后,吴小婷还是伸手将它拿了过来,冰凉的小瓶子轻轻滑入了外衣口袋里。
男人在暗处露出笑容。
两人似乎什么都没谈,但又似乎谈了些什么。
男人起身结帐,吴小婷跟在他身后,穿过了茶餐厅的玻璃门,那男人三步两步,瞬间便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吴小婷把手放在衣袋里,冰凉的小瓶子摩挲着衣袋,似乎可以感到里面的液体散发的凉意。凉意自天空落下,四处蔓延。
一场无声的暴雨袭击了这所城市。在四处飞溅的雨水里,在四处躲避的行人中,吴小婷收紧了手指,向前方的医院走去。
当她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浑身已经淋得透湿。而一辆小车正穿越雨帘,驶入医院停车场。周满傅小心翼翼地把卓梦英扶下车,尽量不去碰到她受伤的手。
地下停车场里昏暗的灯光中,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上升的过程中,卓梦英一直低着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冷,她浑身都在发抖。
也不知现在林南风怎么样了,周满傅将卓梦英送到外科后,又转身走楼梯下楼开药,却因为边走边想事情而撞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吴小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吴小婷浑身湿透了,连发稍都在滴水,看来她没有带伞出去。
“送个朋友来医院的,现在下楼开药,你怎么搞的,出门也不带伞,就不怕感冒?”
“呵,我是护士,不碍事的。”她笑笑,周满傅却觉得这个笑容的苍白程度,比之卓梦英,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感觉,就好象快要飞走了。她对周满傅笑笑,便准备上楼去。
“吴小婷,你怎么了?”周满傅一把拉住她,“有事说出来啊?”那笑容总让周满傅感到,她在向自己隐瞒什么。
“没有,我累了,我要上去换衣服。”吴小婷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几步消失在楼梯转角。
看着她的背影,周满傅自嘲地笑笑,有事不说出来,这不是第一次吧。第一次遇到你,就对我说了谎,隐瞒到现在。
这一次,你想隐瞒多久?买药取药,并没有花上太多时间,等到周满傅跟着一群探病的人走进电梯,才刚过去五分钟而已。
走向卓梦英所在的那个科室时,周满傅不经意间撞上了一名男人,怀里的几盒消炎止痛药顿时掉在地上。
“……”
周满傅忙着拣起散落一地的药品,手忙脚乱地收到怀中,等直起腰时,撞周满傅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搞什么啊,连对不起都不会说一声。”
抱着那堆药走到科室外,正好碰到卓梦英出来。
“这么快?”周满傅问,顺便把药放在一边。
“那个医生懂接骨,速度是快了点,很疼啊。”卓梦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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