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口正对着半面山崖,阳光被遮得密密实实,再加上黑天鹅绒的窗帘,虽然房中有光线,却让周茵卉看不清面前的人影。但那声音,绝不是卓梦英的。
这屋子里,除了拥有者卓梦英,来访者周茵卉,死尸李铭,还有另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看着这一切。那是个女人,她的声音让周茵卉猛地睁大了眼睛。
“莫飞芸!你是莫飞芸!”她惊呼道,脸色颓败得可怕。
人影没有做声,只是将她的手搭上了周茵卉的肩,冰凉的感觉立刻从肩处蔓延开来,让她整个身子都麻痹掉了。
周茵卉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两手撑地妄图撞开她爬起来,她做到了,面前的人影看起来身材丰满,撞上去却轻如无物。甚至在她冲到窗口扯开窗帘的时候,那被撞开的人影弹到了一旁的墙上。
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光从没了窗帘的窗入,冷冷地照在莫飞芸身上,她穿一身黑色的宽大的袍子,被周茵卉撞了那一下,袍子掉到地上,露出了她的身体。
一具爬满蛆虫的腐尸,流着脓液和血水,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周茵卉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地。
窗帘重新覆盖了窗口,光线消失了,被撞到墙上的莫飞芸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她刚靠过的墙上,一片黄红交错的痕迹。
一把砍刀突然砍破了卧室门,扩大的洞口,伸入一只糊满血块的手,它飞快地拨开门锁,门外的李铭蠕动着,喉咙里发出了警示死亡将至的怪音。莫飞芸的尸体也站了起来,逼近周茵卉。
一切在黑暗中发生,一切又重归黑暗。
又被传唤了!周满傅重重往后一倒,跌进了软绵绵的大床里,双眼瞪着天花板,莫名其妙地愤怒。可是,当周满傅再次来到医院林南风的时候,已然没有了吴吴小婷的身影,估计是参与了这次谋杀事件进了所子,如今,除了工作意外,周满傅总会时不时的来看看林南风,也希望他能够好转,能够和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能够在早上用脚直接踹醒周满傅的另类方式叫周满傅起床。
而这几天周满傅总是被那个诡异的梦所缠绕,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而在梦里一直反反复复出现那个名字叫做嘉利的女孩子。
因为噩梦的缠绕,周满傅的精神是越来越恍惚了,上班时间总是时不时打着瞌睡,并且老是莫名奇妙的发呆,正因为这样,他被公司的经理无情的开除了,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经常去看林南风的时候也咨询了一下医生,医生说他是没有休息好造成的,还给他开了一些安眠药,可是仍然没有解决掉他的问题,每天还是持续做着相同的一个梦。
林南风走前将车钥匙留给周满傅,他笑得很凄然:“哥们,要是我真进去了,这车还得你帮我保养保养。”
周满傅记得自己冷冰冰地没伸手,他把钥匙抛过来,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这几天为我跑前跑后。哥们这一去大概三年见不着了吧。”
“扯淡!我不会让你坐牢的!”林南风笑笑,跟着两名警察出了门,蒋所长站在门边:“你不一起来么?”
“来了有用?”周满傅哼道,说不生气是假的,事情发生也有好些天了,却还是查不出怎么回事,难道林南风的黑锅背定了吗?蒋所长叹了口气,朝着门外大喊一声:“你们先回去,我这跟满傅聊聊就回。”
然后他关上门,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满傅,我确实很想帮忙,但想是一回事,程序又是另一回事,这一点还请谅解。”周满傅默默接过蒋所长递来的烟,猛抽一口:“林南风自小父母双亡,和我从小玩到大,好得穿一条开裆裤,你知道,我们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毕业,都在一起。他的话,我信。这个事,主要责任绝不他身上。”
“相信也没用,现在的世界,要靠事实说话,”蒋所长意味深长地看周满傅一眼,
“不过事实,有时候并不等于真相。”
真相是什么,天知道。
之后蒋所长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起身告辞,他最后答应周满傅,一定不会委屈到林南风。
纵使如此,周满傅还是郁闷到不行。这四年的法律专业,白读了吗?毕业出来,专业不对口,学电信的林南风花掉所有大学打工的积蓄,勉强买了台车准备跑出租。
而周满傅这个法律系却总是做着兼职找正职,从来就没有真正安定地工作过。这些年,法律底子也几乎消磨在了灶台间。周满傅不介意为林南风打官司,真的,就算赢不了,就算有人在暗地施加压力,有些事做了总比没做好。但象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真他妈糟糕透了。
如果真的要打官司,手头资料一定要充足,尽管蒋所长不会吝啬,他所提供的材料却也不会有太大帮助。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还是要靠自己去寻找。
想到这里,周满傅把手伸进口袋。那把带来厄运的车钥匙静静躺在口袋里,仿佛还带着林南风的体温。现在能够确定的,敌在暗周满傅在明,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假如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还查什么?
但要从蒋所长口里问出来,难度估计很大。也许只有再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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